十、第二回 金翅擘海(2/3)
起纪恺夫心事,那徐芳茗便如此称呼业师黄耳,而自己失手杀死徐芳茗,教他老人家有口难辩。今日看这肖倾城飘逸潇洒,一言一行之间哪似大奸大恶之徒?便大声说道:“别说肖倾城肖帮主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即便是,这闲事咱们也管定了。”牟少龙笑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向二位请教。自我到此,即见二位在那小馆儿之中,怎到此时才肯出手?莫非是看咱们人越来越少,来捡便宜,顺便成你二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名?”
二人一时语噎,均觉这牟少龙似在强词夺理,又所言非虚,委实不知如何回答。牟少龙又向南阳分舵弟子连使眼色,南阳分舵弟子慢慢靠上前去,又有十余人欲绕过二人自西首包抄。
要合未合之际,就听有一少年声音叫道:“我才来的,不算捡便宜!”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短打扮之人自东边疾驰而来。牟少龙手握剑柄,心道:“怎恁地多事,又来人啦?”那人径自来到肖倾城身旁。二人各扫一眼,但见他灰帕罩面,上下均是灰色,个子细高。从方才他脚步起落上看,此人武艺不高,内功不厚。牟少龙并不在意,只说道:“来送死么?”
肖倾城此时已缓得一缓,说道:“不劳三位英雄。请自便罢。”他这样说倒不是托大,只不过不想累及无辜,而又不想让这三人颜面俱失。岂知那少年好似并无江湖阅历,不懂这些过门,弯下腰去问肖倾城:“这把断剑,插在这里疼也不疼?我最讨厌练剑,师父说我不合适练剑,就不强求我。”说着一把拔出那断剑。
肖倾城再也撑持不住,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去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在极远处说话,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谁知那眼皮就似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四肢亦动弹不得,更别提催运内力,只好作罢。又觉浑身冰冷异常,好似掉进一个大冰窖之中,额头上重压一块寒冰,寒气穿肌透骨,只想找个火坑跳进去一暖身子。而下腹所中之毒又阵阵辛辣,冰冷中夹杂着火烤炭炙,说不清是冷是热,辛苦非常。
又过一会儿,就觉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就似那说话之人从远处慢慢走来,边走边说一般。他仔细分辨一刻,终于听得清晰,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伤口是谁包扎的……这人伤口中毒……这穴位是你瞎点的么。”声调好似以前听过,却又想不出甚么时候听过。就听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是他教我点的。”听声音觉似拔断剑之人,又记起自己浑浑噩噩间好似要人点自己腹上的穴道,却又不敢确定。
那老者又道:“你师父没教过你点穴么,弄得乱七八糟,若给他见到,非气得吐血不可。”那少年道:“惭愧得很,只可惜他老人家见不到啦。”渐渐又听不清楚他们说些甚么。
迷迷糊糊又听到两声狗叫,心想到底身处何方,怎会有狗叫,莫非牟少龙将我扔在狼群之中,让我受群狼分尸之苦。倘若如此,我那陈彦桥兄弟的贸首之仇便无日可报了,而我肖倾城却是这般猪狗不如的死法,端的羞辱之极。
并不觉有群狼来啃咬,只听得那老者道:“哦,草芽儿你说药方啊。”隔一会儿,那老者似在找甚么东西,说道:“药方就不必开,我这里还有些不值钱的成药。”又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善先生,不知要几根儿。”那老者似在犹豫,终又下决心道:“老九啊,索性就都给你罢。但要记着,只需三根儿便好,另外两根儿你自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肖倾城心中一阵苦思冥想:“这善先生和这老九又是谁?听那善先生言语,却似个大夫,在给自己治伤。”听那少年道:“善爷爷,不知这药是几服,是个甚么名字,又怎样服食?”那善先生道:“这人果真是你带回来的?”那少年道:“是。”善先生“嗯”道:“这药每五日戌时一服,用温水化匀便可服下。至于甚么名字,我也不太清楚,仅是个名字而已,只要能医好人,叫甚么名字又有何干?”那中年男子道:“半月以后他便可痊愈么?”善先生道:“五日便可下床活动,半月自然就会全好啦。这期间只能喝粥,不能吃肉,对啦,你家也不似有多许肉。不啰嗦喽,草芽儿,咱们快走罢,那火上还煎着药呢。”接着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善先生又道:“差点忘记,还得跟你们说说他这半个月是个甚么情形……”却又听不清楚了。
又不知过去多久,觉得有人撬开自己的唇齿,向口中灌一些汤汤水水,呛得难受,只想说不要,却张不开口,只得任人摆弄。不消一刻,身子一颤,却觉得冰消雪融,不再似先前那般寒冷,腹中一阵温暖,而那火烧火燎的痛楚也渐渐退去,又觉得有些许力气,便睁开眼来。
眼前两个人影模糊不清,一人说道:“爹爹,他醒啦。”听声音正是那少年,另一人道:“我看看。”说着一盏油灯端过来,正是迷糊间听到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又听那少年叫道:“娘,你们快来看呐,他醒啦”好似天降大喜,迫不及待告知于人。就听另一人道:“你是不是糊涂?她们都是女子,怎能大半夜的随便就过来看个外人?”那少年悻悻道:“知道啦。”
肖倾城欲要开口问话,岂知非但不能说话,就连嘴唇也张不开来。只得转动眼睛四周观瞧,依稀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旁一盏油灯如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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