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硬闯(1/2)
与分金台隔河相望的西面“手掌”山岭,名曰云遮,壁立千仞,直入云霄,顶部“擘指”正中存有巨大裂隙,高居半空,形如天门。
不知从何时起,炽谷国主便于裂隙之中筑起一处半空城阙,唤作蕴光,乃是历代炽谷国主避暑清修之地,更因地势险要,左右各有矿道沟通两侧山体,也可作战时避险之用。
蕴光阙与分金台隔河相对,遥遥相望,相距两百余丈,下方伸出一条跨河而过的云中浮桥,渐渐下行,直到分金台最西一处高台之上,由此连接交通。
此桥凌空圆拱,常自隐没云雾之中,又兼炽谷多雨,雨后常有彩虹,每每雨过天晴,彩虹生出,恰好与桥相接,人工天物就此交相辉映,由此得名飞虹。
车安候与西傩所去之处,便是飞虹桥西端的蕴光阙,只是要入此阙,先要过河、登台、入城,而眼下便是先要入得城去。
分金台只有三个城门,水门码头自在正东分金河中,另有两个陆门则是一南一北,各用一座颇为宽阔吊桥连接,由此通往炽谷南北两路。
既从北方而来,自然要入北门。
但此时已过辰时,太阳早已升得老高,北门却仍旧关闭得严严实实,城门之外,贩夫走卒云集如潮,只是被统统阻在门外。此时正值盛夏,城门之外并无树木荫凉,众人早已被晒得焦躁起来,愤怒咒骂之声不时传出,更有一名老妪被热昏过去,被抬到路边,有人脱下衣衫,搭起一道凉棚,聊以解暑。
但无论如何叫嚷呼喊,城楼之上却无一个守门兵士露面,只有一面绘有炽谷图腾的大旗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了无半点生气,令人昏昏欲睡,有气却又不知如何发出。
打头的驼兵早已在城下喊了数遍,此时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但城门仍旧不见开启,城楼上面更是不闻丝毫回音。
一路行来,屡吃闭门羹汤的车安候不由心焦起来,不过这倒给了迢远三骑从后追来的机会。
因是擅自违令前来,迢远早已头皮发硬,准备承受伯父一通训斥。但待到汇合一处,车安候见了,却是一言不发,很快便将头转向城门方向,心中似是仍在盘算如何进城。
那名驼兵已在扯着嗓子第六次叫门,但城门之上仍旧不见半个人影。
跟随同来的伯牙正有一肚闷气憋在肚中,但见这般景象,心头怒火顿时腾起老高,不由分说,便从驼背上一跃而下。仲黧见了,忙不迭的下驼跟来,两人几步冲到城门之前,各自从身后抽出开山大斧和锻金大锤,便要照着城门猛剁硬砸。
车安候生恐两个莽汉惹出祸端,刚要开口喝止,却见尕二已然晃着麻杆似的身板颠了过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闻一阵嘀咕嬉笑过后,伯牙仲黧便乖乖收起手中兵刃,一左一右静立城门左右,好似两尊矮胖门神。
尕二却是早已沿着城门溜开,一边走路,一边四处踅摸。待到远处,便停了下来,一旦站定,一条勾爪绳索便从手中向上飞出,不知挂在城墙上面什么所在,随即便见尕二扭动腰身,竟如壁虎一样快速爬了上去!
尕二翻上城墙之后,便即收了绳索,立时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也不知尕二用了何等手段,片刻之后,咔哒一声传来,紧闭的城门顿时松动,似乎门闩被人从里面撬开了。
守在门外两侧的伯牙仲黧见此,立刻闪身过来,一起奋起神力,竟将大门推开一道足可供人出入的!
围在城门外面的炽谷民众见了,立刻蜂拥而来,将两扇沉重大门全然推开。
此番动作,车安候早已窥个正着,只是此等伎俩虽是有用,却是难免龌龊之嫌,迢安候暗觉不齿,因此犹自停步不前。
西傩反倒不以为意,哈哈笑声响过,已然催动坐下剑角岩羊洞入城门去了,迢远等人见了,也便一同跟了进去。车安候一怔,随即摇头苦笑,带着六骑驼兵尾随而入。
踏入城门之时,只见两个看门的兵士斜斜靠在角落里,看似刚刚被尕二打晕了过去,车安候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更为不喜。
但此时分金台城中,平日熙攘繁盛景象早已不存,反而家家闭户,人人隐迹,宽阔的大街上莫说行人,便是连野狗家猫也不见一只,一眼望去,此处不似人间王城,倒像是一座无人鬼都!
抢先涌入城门的那伙炽谷客商见此异样景象,风风火火的闯门之势顿时止歇,转而心中打鼓,两股战战,个个停步不前,不由自主得聚拢到一起,口中叽叽喳喳,脚下却是逡巡不进。
伯牙见了,口中大骂一句草包,便与仲黧当先迈步,大摇大摆得向前走去。众人见此,只得跟去。
但还不等走出几步,一声呼喊从前面响起,随即便有嘈杂步点从四面八方兜裹而来。
迢安见此,立时将大家叫停,驼上起身,举目四望,静待来人现身。
很快,一队骑兵从前方街角率先现出身形,乍一望见,刚才还是紧张不已的迢远便猛地笑出声来,只因这伙骑兵太过滑稽!
金光闪闪的铠甲头盔并不合身早已见过,矮胖圆滚的可笑面目也算不得稀奇,但人人胯下一头丑陋无比的巨大猪猡又算哪门子坐骑?
尤其这些巨猪个个体高如牛,浑圆壮硕,满身黄毛皱皮,两只尺半长的獠牙却不从口角长出,反而刺穿长鼻两侧面皮冒了出来,两只猪眼各生拳头大小的瘤结,眼睛却被挤压得只剩一条细缝,再被从头顶拖下的长密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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