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骷髅(1/2)
情急之下,霜凝竟而落入一个未曾封口的灰坑之中,却也因此隐去身上气息,侥幸躲过一劫,但灰坑极深,外面又有骷髅把守,霜凝便被困在其中,难以脱身。
第二日不见儿子的霜柏百般寻找霜凝不见,只道这位自来顽皮的公子已如往常那般出城射猎游玩,索性不再等待,自己带上一干宗室元老与庙堂臣将望北而去,前往披雪崖祭祖。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霜凝终于从灰坑中重新爬出,但见此时父王已然出发,把守王城的两千兵将更是踪影不见,反倒又多出上百同样鸦袍裹身、不见面目之人,将哨楼城墙全然把住,看似便是鸦袍骷髅同伙。
眼见南北两个城门尽皆关闭,吊桥拉起,出入不得,霜凝不由大急!
幸亏霜凝自幼顽皮,常在军营枢要耍玩,因此早就熟知王都机关,最终循个暗道偷偷溜出戴翠城,又招来一头刺顶林麋,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林中初雪早降,霜柏才去不过一日,寻找踪迹并非难事。
如此一日追赶,直至天黑,霜凝被带到一座山沟附近,听闻前方声音穿出,霜凝心头一热,立时驱动胯下刺顶林麋冲上沟垄!
霜凝自幼聪慧远胜兄长,常被父王带在身边,驯兽围猎,走南闯北,已然见识颇多。霜凝虽然寻父心切,却知父王此时身边正有紫袍骷髅同行,霜凝生恐冒失冲去,反倒害了父王性命,于是霜凝先不出声,将到沟顶之时,便将胯下林麋止住,随即下得地来,一步步攀上垄顶,悄悄向下观瞧。
果然,透过白桦红杉,霜凝果然看到一支冒着夜色行进的小支队伍,人数不多,约莫二三十人的样子。
霜凝还以为是自家夜巡兵士,于是放下心来,刚要开口招呼之时,却见一只麂子似被惊扰,忽从隐身雪窝中蹿出,朝着远方疾速奔去!
哇哇大叫声立时从队伍中响起,同时涌出两人,几乎手脚并用,在雪地上跳跃而行,速度之快,竟而不驯刺顶林麋,眨眼之间,那只麂子已被一名兵士捉住,却不带回,反而张开大口,当场生吞活吞起来!
血花飞溅中,更多兵士蜂拥而来,早已顾不得队列阵型,一旦赶到,立时撕扯扭打,拼命争抢,那副样子比之林中饿狼更胜三分,血腥气息随即在山沟中弥漫开来!
沟垄上的霜凝早已吓傻,一待回过神来,立时便要后退逃命。但不知因为太过寒冷,抑或惊吓过度,霜凝忽觉手脚僵硬,已然不听使唤。无奈之下,霜凝只得屏住呼吸,紧盯沟底,继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雪原夜色格外明亮,那日又逢新月初上,便看得更加清楚,霜凝分明看到一张张僵尸般的面孔,皮塌肉陷,形容枯槁,空洞眼窝之中更有一对对绛紫荧光明灭闪烁,两只半尺长的尖利獠牙从布满皱褶的干瘪大口中探出,沿着两颊向上延伸,夹起一洞黑黝黝的塌陷鼻孔!
往下看去,又哪有甚么衣裳,反有一层白中泛绿的浓密尸毛遍布全身,前胸后背却又覆上一层凹凸不平的粗糙鳞皮,月光映上,泛出一层幽光,宛如一副铠甲,更有一排参差不齐的棘刺自脊梁暴凸而出,直通腰臀,密密麻麻,宛如锯齿!
一双手臂更是骇人听闻,右臂虽然仍旧保持手臂模样,却已枯干如柴,掌中握着一把长约五尺的兵刃,或如如斧宽阔厚重,或如矛枪尖锐锋利,寒光闪亮,竟似赤金制成。
另一只却又全然不同,自肘部以下全数套上一只闪闪发光的赤金爪箍,顶端森森长爪林立,却又灵活至极,可伸可握,能抓能刺,看似坚不可破!
这些僵尸怪物虽然高低粗细略有差别,形貌爪牙却是大同小异,各持兵刃,汇而成群,整编一处,又有队列号令约束,似已远非乌合之众那般简单,反而像极了一支兽爪尸身的军队!
僵尸军队!
霜凝早已长大了嘴巴,若非紧紧握住,几乎便要惊出声来!
许是麂子体量太过小巧,你一口我一块的厮打争抢之后,筋肉脏腑早已荡然无存,就连皮毛骨头也未剩下一星半点,唯有斑斑血迹殷红似花,印在煞白雪地上,说不出的可怖!
好在,这些僵尸怪物并未发现霜凝,一声声如裂帛的难听怪吼声中,很快重新列队,随即沿着沟垄向前走去!
直至怪物渐渐走远,消失在密林中,再也听不到一丝脚步声,霜凝才敢稍稍动弹一下,还不等身体重新温热起来,一股彻骨寒意袭来,霜凝立时抖作一团,心中怕到极点!
生恐怪物重新转回,霜凝猛掐自己一把,才将筛糠一般的颤栗强行忍住,勉强爬起身来,好不容易翻到林麋背上,霜凝再也不敢停留,立时趁着夜色逃离,惶惶之态,几如丧家之犬!
刺顶林麋慌不择路,一路奔驰,直到一点灯火映入眼帘,霜凝便不管不顾的驱麋直去,待见一间林间木屋之时,霜凝猛地跃下,一脚踹开屋门,冲入进去!
一对正在烤火的猎户兄弟乍见有人闯入进来,立时从墙上取下弓箭刀棒,将霜凝逼住!
待到霜凝结结巴巴得自报家门之后,猎户面面相觑,绝难相信本国王子竟然屈身驾临自家木屋之中,好一番盘问过后,才知来人所言大体不错,又见霜凝狐帽貂裘,手中狼牙啸林棒上的顶刺竟是上好赤金制成,想来身世高贵,于是撤去兵器,先请霜凝坐下烤火,随后又拿出酒肉,让其吃喝一些。
一囊浑酒下肚,霜凝渐渐平复如初,待到形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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