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复出(1/2)
众人早已惊得站起身来,纷纷跑到潭边,与阿莎并立一处,对着那股涌泉观望起来!
南巫闻听惊呼声起,也从石室中推门出来,恰好看见一个人影正从水下缓缓浮出,被水柱簇拥包裹着,渐行渐高,直至身躯被那股涌泉彻底举起,就此脚踏水波,危立半空之中!
此时,日正东南射来,那人背衬阳光,虽然看不清面目,周身上下却有一抹苍黑色泽暗暗流溢,竟似披了一领墨色斗篷,斗篷之中更是点点幽光暗溅,形如斑点满身,浑似蟒鳞覆体,胸前一页长圆护镜如眸半开,肩头两领赳赳兽樽蓄势待发,一条斑斓彩带捍腰环绕,半领过膝裙甲护腿而下,四肢一体裹束,足蹬长靴接合,更有一具兜鍪高高在上,将头颅恰好护起,顶上阔口洞开,内有一抹红信吞吐不定,两颊舒展双翅翼护,轻轻摇曳,栩栩若生,托出正中一抹狰狞假面示人,又只留两汪眸孔向前囧囧凝望,好不威风八面!
如此看去,那人竟似穿了一身天造地设的铠甲一般!
眨眼之间,水柱陡然落去,那人随之跌下,重新没入水中,激起好大一朵浪花!
乍见有人落水,那群仙帽猴儿忽然涌出潭边密林,有的拖拽浮木入水,有的折断树枝作桨,随即争先恐后跃入水中,七手八脚划起浮木,向着落水之人火速划去!
不一时,一个赤条条的人儿已被猴儿从水中捞了出来,用力拖上浮木,脸面朝下,横置于浮木上,那群猴儿便转向潭心小岛划来!
还不等靠上岸边,迢远已然看清那人仿佛有些眼熟,只是口中肚中灌了好些潭水,被泡得浑身酥软,似想要挣扎起身,却又无力趴回,只得任由群猴摆布。
待到再靠得近些,那人面目已然清晰起来,那人竟是阿瓜!
众人见此,自然大喜过望,阿莎更是早早踏入水中,将阿瓜接上岸来。
但见阿瓜重新现身,迢远自是喜不自胜,心头却是仍旧惊诧莫名。只因刚才明明看到,涌泉上面那人,高矮身形却是几与阿瓜一般无二,分明便有一身神俊无匹的铠甲穿在身上,可待到落回水中,却被猴儿捞出一个如前赤膊的阿瓜来!
两人是否便是一人?这个念头刚刚浮出,便被迢远重新按回心底,只因此处幽潭乃是南巫元耆清修之地,少有人知,更勿论擅自闯入进来,幽潭深邃,又难以伏下活人,若非被南巫洞入幽井中的阿瓜,还能是哪个?迢远自然不作还有第二人想。
可真若如此,阿瓜为何赤裸依旧,身上不见铠甲分毫?如此凭空变幻,真是匪夷所思!
念及此处,迢远不禁再望潭中一眼,只见那处幽井所在早已波光潋滟,水平如镜,再无半点痕迹可循。此时回头想来,宛如白日一梦。
好一阵挖肝剖胆般的呕吐过后,阿瓜终于清醒过来,待到看过面前众人,便一一唤出名字,满身灼热烧烫之感也已荡然无存,此时温和如常,与平时竟无半点差异。
迢远虽对这般前后变化大惑不解,但阿瓜能够康复如初,便已是最大惊喜。这时,见阿瓜只有下身小衣,尕二赶忙将身上那领外袍脱下,披在阿瓜身上,聊以蔽体,随即便与伯白仲黑等人一起将阿瓜团团围起,开始七嘴八舌,好一阵东拉西扯。
唯有南巫心头余震未消,兀自不言不语,立在一旁,呆呆愣神。
待到那面欢声笑语传来,南巫这才醒过神来,颤巍巍迈步过来,先对着阿瓜端详片刻,又伸出枯干的手指在阿瓜身上按按戳戳,口中不时还有“咦”得一声,竟似大为不解的样子。
初时,阿瓜见来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也便不以为意,待见南巫动手动脚之时,阿瓜便不由躲向一旁,同时开口问道:“面前这位婆婆乃是何人,阿瓜之前可曾见过?为何竟似与我这般熟络?”
迢远乍闻此言,顿时呆住,还以为阿瓜脑袋烧得糊涂了,于是赶忙说道:“这位婆婆正是四域元耆之南巫元耆,不但救过你的姓名,便连我等众人也是多亏元耆及时援手,这才能够捱到今日,再次相见。”
阿瓜听闻此人便是南巫,连忙挣扎起身,行了个礼。待到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狐疑之色却是不改,似乎果真并不认得。
南巫元耆心头疑窦尚未解开,也便顾不得这些,随即便开口问询阿瓜如何便能从寒冰幽井中脱身出来,又是如何褪去满身灼热。
阿瓜乍听这些问话,竟是一脸茫然,抬眼望望南巫,又转头看看迢远阿莎,最后竟而摇了摇头,看似并不明白南巫所问为何。
但见阿瓜这副懵懂样子,迢远初时大为惊讶,细细一想过后,便已明白起来。许是南巫初次现身面前之前,阿瓜便已中毒昏死过去,并不记得随后发生的诸般事端。
但到得后来胧朦寨中,阿瓜虽然陷入癫狂之中,一双眼睛却已分明睁开,为何便又不认得一直在旁诊治的南巫元耆了?
迢远不由心生蹊跷,索性将七虫天坑与胧朦寨中之事略略提点一番,不料阿瓜竟然仍旧一无所知模样,蓬木苏与王殿众人更是毫无半点印象存留,倒是记得铄凛,却也是在魄海妖域之时了。
阿瓜见迢远不信,索性将自己记忆之事和盘托出。
阿瓜记得,自己与阿莎曾被鸸兵追赶甚急,于是不管不顾,攀爬那些藤条越过山涧,进入七眼虫坑之中。
那处所在尽是大小天坑石洞连环密布,崎岖险峻,几无道路可寻,只有细如指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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