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1)
陆离追着那疾驰的车,在公路上狂奔。她心中所负愤恨愈发浓厚,双眼满系赤丝,何谈理智。陆离从不知道自己还有撼山震岳这般气力,御气劈砍路侧山崖石壁,想以滚坠石块,砸扁碾碎那车,那人,她并不管车里其他人是否清白无辜。
可惜石块不如陆离心意。
石块坠地,砸落车后,轰然如雷。驾车的人透过后视镜看见疯一般的女子追车袭击,骂道:“哪来的疯子!”
郭令转头,透过后车窗去看,虽看不清那人面目,但只看到那如火的一头红发,他便知道那是何人,冷笑道:“确实就是,一疯子。”
车子加速,陆离也卯足了御气力度,劈开一块巨石,砸落坠地,堵住车子前方去路,车子急刹,漂移了一段,停下。车上下来五个持枪的彪汗,端枪瞄着陆离。
“郭令,你没种就待在车上缩头缩尾。”陆离喊道。
片刻,郭令下车,奸笑道:“这是谁啊?我怎么有点叫不出名字呢。”
“催命的不是判官就是无常,你看着叫吧。”陆离声音是冷的,不影响瞳里燃着愤慨的火。看那郭令嚣张模样,她憎恶,痛恨,她想冲过去,把那郭令撕碎,磨牙。
枪漆亮闪晃刺眼。
“你知道吗,命不该绝的,阎王不管;气数到头的,就是不幸。可怜,站不住脚,一头栽下万丈,摔得粉碎,粉身碎骨,哟,这还真成了一堆碎石。”
陆离就不该由他张嘴,眼中怒火简直要喷出,她狠狠道:“我不光要撕烂你的贱嘴,连你这贱人都要一块撕烂!”
“我劝你最好理智一点。”郭令歪头看着那端枪的五人,枪口都齐刷刷地瞄准陆离。
“取你贱命,是什么难事。”话音未落,陆离一个飞步,快的能见只有残影闪现。陆离穿过大汉组的人墙,直取郭令。
陆离悔恨,只是要再深一毫,就可划烂郭令的喉咙,只恨就那一毫。
郭令捂着往外溢血的喉咙,急逃回车内躲着。枪弹无眼,打中陆离左臂,无奈放过郭令,与那持枪的五人交手。光火闪现,弹如雨落,枪声鸣得耳膜发痛,嗡鸣恍惚如进入异世。
陆离御气闪躲防御,枪火猛烈,不能近身战斗,陆离与那五人只能周旋。车上有一人道:“不要同她纠缠。留她一命,免得节外生枝。”五人耳麦中接到指令,最后一阵火力扫射逼退陆离。
车子驶去,在地平线上消失。陆离扑通跪地,耳中的异物感还在,天也无涯地也无边,周身迷离如坠虚幻,唯有心中绞痛真切。她恨自己渺小无力。
皇天后土可能见我衔悲茹恨?神明有灵何事处我含冤负屈?
千般万般忿恨不平,怨尤欲问天,又恨天苍无际无缘。
锒铛一声,铁门紧锁。
陆离刚回孤行就被关了禁闭,原因有很多,“蓄意破坏公路设施,影响交通,妨碍公务……情节恶劣,影响极坏。”
房间阴冷狭小,凄怆孤寂,逼迫人绝望窒息。
肩上臂上腿上伤痛的火辣又麻木,陆离抱膝蜷靠在门后,感受着铁门的冰冷,有意让冰寒渗入脊背刺激自己,折磨自己。
我不负天天何负我,置我哀恨不知所措。
话说回来,段素绢哪里去了?
南山那时,陆离赶去追堵车辆,段素绢还紧跟其后,怎料半路能被一节枯藤绊住脚,磕绊不稳,竟一头撞上木桩,眼前昏黑,失去知觉,又从半山腰上滚落公路边。最后是听到石坠枪鸣之声赶来的应天等人发现,抬去救治。
禁闭室昏暗,无天无日,没有时间观念,不知黑白。倏然门声,一道光线投入,那光很是冷清,光里把空气中杂质都照得清楚,很是混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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