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冰雹停了,继续的只是雨。
何溪额前发梢滴着雨珠,穿着玉珠的丝线断了一般,任珠子簌簌的往下滚落。
肖昌黯然下山没多久,展鸿湄就赶着郭令回来。
展鸿湄只把郭令往回打,郭令被赶得死死的,逃不脱,躲不开,恰如虾逢巨浪,雀遇皂雕。
郭令手里提着剑,笑着对何溪说:“我之前还说这是哈巴狗,今天看来,是误会了,全然一条哮天犬,训的好!”
展鸿湄面无愠色,也无其他表情。把郭令赶至此,便往后站了。
段素绢进屋,歪头去找陆离说话,“外面闹得都不做人了!”
陆离板着脸,道:“你管这些外人干嘛?他们做不做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段素绢伸手戳了陆离肩膀,陆离没憋住,就笑了。
两人对着面,傻笑。
“走啊,出去看外人热闹啊!”段素绢扯陆离往外去。
何溪对郭令,虽然还是用对付肖昌的招式,但是看得出带了凶狠劲。
直引那碎冰追打,郭令挡不住,没处逃。翻栽几个跟头,连摔带挨,已是磕损皮肤,跌伤头面,挂上青紫,又被冰雨砸的是块块红肿,体无完肤。
郭令被打得无力奔窜,更别说去再存有力气反击了。
不过是被扯去铭牌,难道还能摘掉我脑袋不成?郭令心里这么想。
他还没了解何溪是什么样的角色。
血混了水,腥气浸染夹杂在空气中,那何溪仍不罢手。
郭令见状,终于明白,何溪是想要自己的命。
登时心里慌怕,既然何溪有意要斗个死伤,那先下手的为强,这郭令心也不是红的。
就佯装被绊住,又要摔跤,使何溪分散注意,随即御气带着利剑往何溪身上刺来。
展鸿湄看到,御气冲过去挡弹开了,那剑狠狠扎在何溪脚边,插地有拃把深。
大好的机会还失了手,也折了兵器,郭令气得骂出声。
再看那何溪,脸上竟无惶恐惊吓,灰亮的眸子里熠熠的闪着光,嘴角勾笑。
扒了人皮,也不吃人肉,也不饮人血,纯粹为了好玩的恶鬼!
郭令心里突然这样形容眼前这个衣冠楚楚,模样俊秀的少年。
心里惊慌,肉也乱跳。
“喂喂喂!听得到吗?喂!”
那些小东西又带着广播声飞过头顶。
山下控制室里,施杰对着麦克风接连吹了好几口气,连拍带砸,生怕传不出自己的声音。
“又不是你村里喇叭。是好的,能用。”顾海棠说。
“这不是上次坏了,我以为他们偷懒还没修好嘛!”施杰扭头又说,“俺那村里的喇叭比这好使!你少在这里说俺们村的坏话。”
顾海棠白他一眼,“讲你的话去。”
“各位!各位!来来来!静一静!”施杰忽把话筒捂住,转头问顾海棠,“是不是用肃静显得更庄严神圣?”
顾海棠抬眼看他,给的是一个白眼。
施杰故作恶人相,手指指他。
听施杰继续道:“肃静!都给我肃静!听我说!”
看施杰端起播音员的坐姿,他道:“本来是说,那个什么,以小组方式进行的,为其一周的千进百淘汰赛——提前结束了!就是此时此刻已经结束了的意思,大家都晋级了,都是到百强了!都是孤行的学员了!都是孤行一份子了!孤行这个大家庭欢迎各位的加入!”
施杰又捂住话筒,跟顾海棠说:“你听出来了吗,我后边有三句排比。”
顾海棠别过脸,装没听见他说的。
听闻比赛已结束,自己已是晋级百强之人,屋檐下石磊几人忙得欢喜。
山上瘫坐地上的郭令听得,宛如是枯木逢春树新芽,面皮上冷笑,心里道:你何溪还能奈何我?
恩怨到此了终了,郭令爬起身来,悠悠的去擦水漉漉的衣袖,忽觉有阵风往自己这袭来。
见是何溪提剑往自己头上砍来,离自己只还有一尺,脚已不听使唤,抬不动了,果真自己要命丧他这疯子手里?魂散此处?
铮地一声,刀剑碰撞声,几乎蹦出火光来。
是陆离。
她抽了石磊的刀挡前来。
何溪惊异,眉心皱出竖纹,眼里闪着寒光,是笑也是非笑,话语都是冷意:“你护他?
“我护你!”陆离眼眸里都是英气,“杀人偿命,何老板可不要因他污了自己锦绣前程。”
何溪冷笑,手里使剑的力气不减少半分,陆离还在挡。
郭令也惊于陆离出来护自己,瘫坐着挪往后去。
何溪猛地抽回剑,眼见陆离带着刀锋要扑进他怀里来。陆离急一个转身,躲开。
郭令看在眼里,心里暗说,何溪就是个疯子。
陆何两人打斗开来,一来一往,是深水龙戏珠,一去一来,是险岩虎争食,出手游走害处,看的观者是揪心。
何溪一脸恶鬼扑食相,失了理智般,怨怒都往陆离身上发。
段素绢看何溪有一剑削到陆离马尾梢,空中有一撮短碎红发散飘,伴着雨落地。
段素绢御气冲出来朝何溪打去,何溪被打中,一个踉跄后退。
展鸿湄见何溪被打,出来去劈段素绢,这两人厮打便起来。
郭令见如此情形,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滚爬着就要林中溜。
石磊看到,翻跳出栏杆,上去一把揪住郭令,话还没说一句,冲他脸就是一拳,郭令顿时是双眼发昏,半天眼前看不到人影,擦得一手一脸血。
听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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