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只是错觉吧(1/2)
而且,她真正担心的是,十九叔之前看她时便总是若有所思似的,沈大夫既然与十九叔先前便有所谋划,此番十九叔又还让她跟着一起来,也可能是早就看出了些什么端倪,但没有戳破而已吧。
有些小聪明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一直深藏不露。
所以,她与其等着被发现,不如主动暴露自己的这点小聪明,这样方能掌握主动权。
就不知道沈大夫会怎么想了。他若是真被她“吓”着了,那倒也未必是坏事。
*
夜半三更,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如斯寂静。
城东北胜业坊王府云集,居于此处的都是显贵,于是乎,遭查封多年的青阳郡王府再度开府,也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就连左邻右舍都没注意,那旧府都有人搬进来住了一个月了。
遥想当年,青阳郡王严谨还是上将军府的少将军、上将军严旭的独子,严旭将军以身殉国之后,当年尚在黄口的他的独子严谨便被先帝收为义子,封为青阳郡王。但众人后来似乎都更喜欢称他十九爷,青阳郡王这个称呼便鲜少有人提,这个诨号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青阳郡王府,倒还是从前的上将军府。只是换了个匾额。这座府宅从将军府、到郡王府一路辉煌,却未曾想,后来栽在了一场莫须有的诬陷案中,就此被尘封。
一晃多年。而今这宅邸历经多年尘封的沧桑,如今“青阳郡王府”几个大字重新挂上去,仿佛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整座宅子寂静无声,便像是已至暮年垂垂老矣的耄耋老者,透不出半点朝气。就连月色都稀薄无力。
依稀,只有二进院的书房中,还亮着一盏油灯。
“郡王爷,已经三更天了,您该歇息了。”
书房的门轻轻被推开,像是被风自然推开那般轻。
门外却立着一个挽着圆髻的嬷嬷,手提灯笼,恭恭敬敬地朝立在窗前的严谨拜了一礼,说道:“郡王爷,摄政王命老身照顾于您,您若是日夜忧思熬坏了身子,老身可无法像摄政王交待啊。”
严嬷嬷这儿扫了一眼,淡淡说道:“周嬷嬷,这身郡王叫早了,还是等摄政王的敕令下了,恢复了爵位,你再叫不迟。”
“是,十九爷。”周嬷嬷立时就改了口,又说道,“十九爷,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严谨这才说道,“知道了。”
“那老身送郡王爷回房吧。”那嬷嬷似乎是担心严谨敷衍于她,便提此要求。
严谨想也不想,便拒绝道:“不必了。我身边有大勇照料,周嬷嬷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您也一把年纪了,熬不住的。”
说着,他便朝外头唤了一声大勇的名字,遥遥的也听见大勇的一声“在”的答应,然后,便听见那一深一浅的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往这边来。
“将军。”大勇抱拳请安道。
严谨点了个头,吩咐道:“收拾一下,回房吧。”
“是。”
周嬷嬷眼看着大勇打着灯笼来接郡王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还是默默跟在身后,走到了后院东厢房,到门口了,周嬷嬷才不再跟,向严谨又拜了一礼,说道:“郡王爷早些歇下,老身告退。”
“嗯。”
待周嬷嬷退下之后,大勇才问严谨道:“将军,二虎他们,还是没有消息么?”
“嗯,没有。”严谨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大勇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地又说道:“……将军,你不要担心。大公子,还有冬歌,他们……他们不会有事的。”
严谨笃定地说道:“嗯,我知道。”他们不会有事的。
他们定是不会有事的,否则他费这番功夫送他们走,便是白费了。
“……”大勇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他这人本就不善言辞,到嘴边的话,觉得不合适说,好几次又都给咽了回去。
严谨自是晓得他的为人,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没事的。有二虎和福生在,还有沈大夫和阿月从旁照料,孟夏跟冬儿不会有什么事,你别担心。”
大勇被自家将军这么一劝,便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他,他的意思是要劝将军宽心的,怎么就变成了,将军劝他了。
大勇气得都想打他自己了。
“已经三更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打明日起,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严谨深知大勇的性子,便多说了一句,转移话题。
大勇答了声是,便退下了。
偌大厢房,却是静悄悄的,院子里静的只有偶尔一两声虫鸣,大抵是前阵子这院子才被整修过的缘故,就连杂草都没有,花草也是新栽,就是虫儿鸣蝉想在此安家,也无处可栖身吧。
夜幕深沉,繁星也寂寥。
严谨站在窗前良久,仍没有睡意。
苏毅那道貌岸然的贼子从前便费尽心思栽赃他通敌叛国,逼得他走投无路;后来为了寻找皇家秘宝宝库的钥匙,又借由孙仲文那个疯子之手,屠尽长公主府。如今,孙仲文杀妻换了泼天富贵,苏毅杀亲得了至高权势,可他们仍想从他这里,寻找当年遗失的那把钥匙。
那把钥匙,向来是由历代长公主与皇帝各持一把,合二为一方能生效,可阿娴的钥匙,怎能在他这里找着?
这些人真真是异想天开。
孟夏在襁褓之中便被苏毅强行软禁,作为要挟他的把柄,好在如今他终能脱困,也算是好事一桩。
这般想着,严谨的心头便又宽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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