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直面C10(2/3)

然而几人驻足第二层的一瞬间，所有人几乎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

薛瑞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完全意想不到的第二层世界，差点把休息时候吃的干粮一口气全吐出来。

第二层的墙壁，没了。

这里不再是迷宫，而是被某些人拆除掉了所有墙壁阻碍，变成了一处非常庞大的炼狱场。

为什么说这里是炼狱场？因为自从薛瑞带人走下隧道阶梯的那一刻，放眼看去，这地方完全是一片尸山血海……

昏暗空间内，薛瑞凭借强大的夜视能力和探测眼睛望过去，到处都是死掉的怪物、人类士兵以及穿着现代服装的无限者。

陈尸无数，血流遍地。

眉头顿时紧皱，薛瑞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此刻他的目力所及之尽头，赫然看见了很远处的几个小小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对他的到来有所察觉，直接转头望过来，忽然之间，薛瑞似乎与此人的距离就飞快拉近了，对方的一举一动完全被薛瑞看清。

这是一位老人，准确来说，是他的体态非常苍老，形同枯槁的身体看起来很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至于他的具体年龄与国籍，暂且无法判断。

“c10的队长领头？！”几乎是下意识，薛瑞就得出了这样的答案。

那老人看到他惊诧的表情，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他微微颔首。

“不错，很不错。”他说着中文，之前醇厚的嗓音变了质，就像两块互相摩擦的生锈铁片。

“稀有的召唤技能，近乎没有上限的成长能力。”他盯着薛瑞，道：“还有出色的头脑、可以制定计划的头脑，以及……不知道该说是勇敢还是愚昧的胆识和魄力。”

薛瑞咽了口唾沫，一言不发地同样盯着对方。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其实还在原位，与此人相距甚远，这是视野共享得到的反馈让他得以确认的——对手，恐怕是用了某种精神力量在与他交谈。

这时，这位老者身边的一些人影薛瑞也看清了，他顿时更露出讶异。

因为此前在高塔与他遭遇、追杀了他好远的那个瞎眼镰刀少女也在此地，可能分配给她的高塔任务，她已经做完了。

此时少女正跪在老者膝边，为他手捧一个大麻袋，口中念念有词：“父亲，愿您早日健康，万寿无疆。”

如此祝福着，一直念叨个不停。

老者身边那些个其它无限者，装备个个精良，一看就不是弱者，同样唤此人为父，态度卑微，祝愿其既寿永昌。

“洗脑能力？”薛瑞算是又开了一回眼界，同样，对于这名能把c级高手当孩童伺候的老人，他的内心中陡然升起了十二分忌惮。

那是一种就像仓鼠遇见毒蛇的本能恐惧心！

老者对于薛瑞的打量并无什么介意，虽然笑容看起来非常的渗人与恐怖，但他还是微笑看着薛瑞，伸出手探入少女献上的麻袋，从中掏出一颗布满暗红色血痂、黑乎乎的萎缩大脑来。

薛瑞想起来，这是少女杀死了那些绑在十字架上的无限者后取出的脑袋。

“delicious”老人右手握着这颗脑子，左右端详，神色迷醉。

忽然之间，他伸出诡异的长舌头，将那颗恶心至极的脑袋舔了又舔，然后卷进口中嘟哝着嘴巴将其一口吞下。

看见这样一幕，薛瑞只感觉胃里一阵痉挛，但好歹还是忍住了。

他对于这方面的神经克制能力，经过吃货阿巴瑟的考验，终于还是坚强了许多。

见薛瑞面色苍白捂着嘴巴没有话说，那老者吃了一颗人脑后露出满足表情，将披散在皱纹密布面颊上的头发拨开。

“你知道吗，年轻人。”他如同一名来自地狱的传道士，“我看起来虽然很老，但其实直到今天，也不过才活了五十多岁。”

五十岁？老成这样？

薛瑞印象中，恐怕只有写小说才会让人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谁知对方却摇了摇头，叹道：“我之前是做生物研究的。”

薛瑞恍然，这同样是一条毁人不倦的道路，也难怪。

“我拿过许多奖项，很早就完成了博士后的学业内容，之后开始攻克好多项艰难课题。”他道：“但是在这期间，我的脑袋出现了问题。”

“就是那种会突然感觉很空，你知道吗？”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会突然感觉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癔症？薛瑞与他僵持着，一个字不敢说。

“不是癔症。”老人道，直接读出了薛瑞的思想，后者立刻眼睛瞪大，却只能继续听其侃侃而谈。

“这是种极其罕见的疾病，我的大脑开始不断萎缩，虽然可以用药物缓解，但终有一天会面临死亡，而且治疗费用特别高昂。”

薛瑞不敢看他，不知道是不是眼神出卖了自己的思想。

“不是，我可以直接知道你在想什么。”那老人一句话带过，紧接着又述说自己的过往：“在那段时间里，我特别的痛苦难过，我的爱人离开了我，我的孩子希望我自杀解脱，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深的伤害，就像每天有一千把刀子扎进我的心窝。”

薛瑞眼睛微眯，大概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没错没错！”老人见他露出如此表情，显得十分高兴，他道：“我杀了他们，取回了原本属于我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