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抉择(2/2)

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庞倾泻流下，死死地拽住乔伊斯的衣袖，低着头放声大哭。凌教授不忍看小悠如此，转头看了眼乔伊斯，乔的眼神很没落，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甚至有些怜悯的看着小悠，不对，乔伊斯没有说实话，或者说还有其他的话不忍心说出来。

虚弱的小悠哭着哭着就枕着乔伊斯的胳臂睡着了，凌教授轻轻将小悠的头抬起，让乔伊斯将胳臂抽出来，一挥手，激活虚拟屏幕，从公共储物区里找到一条毛毯拿出来披在小悠肩上。

“老乔，你真的希望小悠留下来？”安顿好小悠，林教授和乔伊斯来到房间的另一角，小声讨论着。

乔伊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翻了翻口袋，发现并没有火器，凌教授见状手一挥，再次打开公共储物区拿出一个点火器。

“老凌，看来你还挺适应这里啊。”点燃烟的乔伊斯靠着窗台俯视整个城市，赛尔德科城似乎并没有白昼黑夜之分，充足的能源供给让整座城一直处于恒温舒适的环境中。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冥笙告诉我许多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不能完全适应，老凌啊，有没有一种感觉，这一切都太虚幻了，突然我们进入了一个高维文明，颠覆了我们所有的世界观，站在高纬度的世界里俯视我们的世界，感觉一切都太渺小了，我们人类是如此的无知，你不觉得太可怕了吗？”

“你想说什么？”凌教授问。

“我想说，我们苦苦研究追寻的一切，在这个维度里看来太渺小了。”

“所以，你想放弃了？放弃追寻的真相？放弃艾玲？还是放弃你作为一个人类的一切？”

乔伊斯苦笑道：“老凌，你想多了，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会坚持我的信念，冥笙给了我一个做抉择的权利，我同样想给小悠一个选择的权利，未来的旅途仍旧充满荆棘，处处都是危险，你经历过绝望和孤独，小悠也是，失去亲人的苦痛我们都有切身体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和小悠都留在这里。”

“老乔，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们一起共事十几年，你想什么我可都知道，我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那如果小悠选择留下呢？”一根烟燃尽，乔伊斯丢掉烟头，又点起一根，缭绕的烟雾模糊了凌教授的面容，他没有回答，乔伊斯拍了拍凌教授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走出房间。共事这么多年，乔伊斯何尝不是一样了解凌教授呢，房间的通风系统开始工作，将残留的烟味驱散殆尽，凌教授愣愣地站在原地，注视着趴俯桌上的小悠，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