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死之间(4/4)
我面前说:“你可知当我苏醒后,最高兴的是何事?”“什么事?”我不好意思地擦掉眼泪,为自己的软弱感觉羞愧。
“看见你在哭。”晏七行微笑。“聪明而坚强的刘丹在为我流泪,我很高兴。”
我微笑,低头沉默地摆弄着那只木环,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七行看着我手中的木环,叹息一声说:“虽然永恒,但是此环并非彼环,你我始终无法向陛下交待。”
他这一提,我想起碎掉的和田玉,心中大为黯然,苦笑道:“你不必向陛下交待,那块玉是我的,损失的不会是陛下,是我。”
如果不是我任意妄为,晏七行不会差点送命,和田玉也不会就此香消玉殒。我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晏七行说:“我心中有许多疑问,诸如那个被烧死献祭的女子,你为她改变心意,导致军臣单于被杀;中行说,从见到他起,你就起了杀机;于单,仅为他所说的话,你就不惜将他置诸死地。我感觉你所做的这些决定,其中有极大的玄机。”
我“哼”地苦笑:“玄机?不是玄机,只是历史在作怪。我不明白我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是来帮助还是破坏?是来改变历史,还是创造历史?是被历史玩弄,还是在玩弄历史?我真的不明白。”
坐到塌上,心情沉重无比。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开始是我想改变历史,所以希望于单做这个大单于;后来我想归位历史,于是变相帮助伊稚斜。”
晏七行问了我一句话:“你所说的历史究竟是什么?”
啊?我扭头张大了口瞪着他,历史是什么?这也算是个问题?
本来郁闷之极的我霎时有点啼笑皆非。想了想这也怪不得他,这个时代,“历史”这个词还真没出现,难怪他不懂。
“若我领悟不错,历史莫非是指过去发生之事?”
我闭上口,默认。
晏七行的神情更加狐疑:“军臣新死,于单登基,伊稚斜夺位,是数日前发生之事……”
我接过话来说:“所以我才说是历史嘛。”
晏七行怔怔地望着我,脸色变得很古怪,沉吟许久才说:“你我是兄弟之谊?”
我点头。
“是生死之交?”
我再点头。
“可以互相信任、互相依靠、休戚与共福祸同当?”
我点头如捣蒜。
“告诉我真相。”他重重地说。
和田玉没了,家也回不去了,秘密还算是秘密吗?
三年了,一个人承担着这个大秘密不能跟人说,而且为了掩饰秘密编造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好累,好辛苦,这下好了,从此之后不用撒谎,不用为了回家而费尽心机,也不用为此而受诸多的辖制;从此之后,我就是我,想在朝就在朝,想在野就在野,翻云覆雨也好,野鹤闲云也罢,总之我自由了。
我决定把所有的一切都合盘托出:“好,我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也回答我几个问题?”
有些问题我也早想问他了,比如他为什么拐弯抹角地着人盗走和田玉,他跟郭解有什么关系?还有扶雍,我还记得扶雍从他府中出来那件事,他们又是什么关系等等。从前是上司下属关系,彼此又深怀戒心,不能问;现在总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是兄弟知己了,应该可以问了吧。
晏七行想了想说:“只要非关朝中机密要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痛快!那我可要问了。”我摆出预备长谈的姿势。“第一个问题,当日在靠山村……”
刚开了个头,“晏大人,刘大人。”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来者竟是卢光。
“你怎么来了?”看见是他我跟晏七行都有些发懵,这卢光不在皇帝身边伺候着,跑到这边关之地干什么?
卢光无可奈何地说:“你们当卑职想来呀?这不陛下逼的吗?”说着将一卷锦帛往我怀里一丢。“给你的。”
打开锦帛一看,上面简简单单写了四个字:见字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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