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草席蒲团不扫尘(2/4)
一扇门。”墨子清点了点头,对四人中最小的一个小男孩道:“子染,你最小,也不爱说话。入塔内师兄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记住非命非乐回个字。命是什么?乐又是什么?命里有什么?”
墨子柒身后的一个小男孩点了点头,怯生生的说道:“大师兄,我知道了。”
墨子清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入塔吧!”
墨子清目送着墨子渔等人各挑了一扇门一闪而入。
塔门瞬间关闭。
墨子清脚尖轻点,身形直掠而上,没入了云海之中。
身为墨家当代最年轻的大墨,对于墨家秘藏,还有凌云塔的了解自然要比一般弟子或者外人要多些。
其实真正的机缘考核从在山门外就开始了。
无论是已经进了塔的,还是在塔外的,或者现在正在徘徊在山门外的。
他们所能获取的机缘从他们看到山脚下的那一道牌坊时,就已经注定了。
那怕是会有一些不同,但也无关紧要。
这就是命。
没得改。
九层凌云塔,层层问心关,至于又能登上几层。
这也是命。
没得改。
……
冬落一步跨入塔门,进入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
房间内除了居中一个蒲团,什么也没有。
他一回头,甚至连出去的门也没有了。
再往前一步跨出,便是天翻地覆,波纹滚滚,冬落仿佛站在了天地中央。
脚下是水波阵阵,头顶是白云苍狗。
近一步无路,退一步无门。
冬落低头看向水中的倒影。
天高海阔,人如芥子。
微乎其微。
冬落一屁股坐在蒲团之上,该来的就来,他也不躲,反正也已无处可躲。
冬落双手交错放于小腹之上,双目微闭,如老僧入定一般,端坐在蒲团之上,一动不动。
他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没有念。
他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念。
他的心田脑海之中如洪钟大吕一般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杀一人救百人,杀不杀?”
冬落想也没想,直接说道:“杀!”
那道声音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问题问得更加急促,“杀一人救千人,杀不杀?”
冬落的眉头微皱,但仍然干脆的答道:“杀!”
那道声音似乎已经有些急不可耐,这次直接怒吼而出,“杀一人救万人,杀不杀?”
原先洁白无瑕的云瞬间漆黑如厚,重重叠叠,如天威般,向着水面一压而下。
原本平静光滑的水瞬间波涛汹涌,激荡不上。
冬落所坐之蒲团就如同怒海之中的一叶扁舟,沉沉浮浮无定处。
他的脸上有了更深的茫然,还有挣扎,恐惧,他的眼皮微动,对那道不停问问题的那道声音似乎有些恼了,直接狠厉的答道:“杀!”
那一道声音再次喝问道:“杀一人救千万人,杀不杀?”
这一次冬落直接大声的吼道:“杀!杀!杀!”
当三个杀字一出,黑云怒涛瞬间消失不见,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安稳。
冬落脸上的神色我逐渐的缓和了下来,慢慢的变得从容。
那道声音再次平缓而又冷漠的问道:“如果那个人是你呢!杀还是……不杀?”
那道声音仿佛出现在他的脑海心田,一直在不停的追问他。
杀还是……不杀?
似乎只要今天冬落不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他就会一直追问下去。
冬落脸上的茫然之色更重。
是啊!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那么杀还是不杀呢!
如果说不杀,那之前的每一个问题无论是救百人、千人,还是万人,千万人,自己都说了杀。
可若是杀,那个人是自己。
真的就该杀吗?
真的就能死吗?
冬落一瞬间迷茫了起来,找不到了答案。
冬落茫然的睁开了眼晴。
这个问题,好难啊!
冬落起身离开了蒲团,一脚踏在水面之上,一圈圈的水纹交错着远去。
好像那天有多远,这水纹便会荡漾开多远。
生生不息。
一步起,一步落。
不拖泥,不带水。
身后的蒲团消失不见,只有一圈圈水波四散开去。
冬落再次低着头颅,不过他却没有看到他的倒影。
水面下,游着一条条各式各样的大鱼。
大鱼在吃小鱼,小鱼在吃虾米。
生机勃勃,乐此不疲。
一声清鸣响彻天地。
即不坚锐,也不低沉。
只有欢快。
冬落看到水面下有一条刚刚出生的鲸鱼在绕着他妈妈欢快的叫着。
冬落站在水面上,跟在了它们的后面,看着那条小鲸鱼,从早游到晚,从白天游到黑夜。
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看着他离开了他的妈妈,独自游向了深邃的大海。
那个时候,冬落的内心突然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这片海那么大,可能这一分别,它们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了吧!
小鲸鱼越来越沉默。
冬落也越来越沉默。
冬落摸了摸下巴,早已胡子拉碴。
大海没有尽头。
小鲸鱼越游越远。
也越来越老。
冬落的头发乱糟糟的飘浮在水面之上,像一从从水草一样。
随波逐流。
原先的小鲸鱼已经长得很大很大了,可是它却再也没有见过它的妈妈。
浅水是喧嚣的,深水是沉默的,而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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