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蓦然惊醒(2/5)
把当月的数字记下来,以便下月核实一下。晓荷把台历翻到三月份那一页,在三月二十六日的数字上轻轻画了个圈,在圈的边缘上用最小的数字写下电表数。
做完这些,晓荷似乎完成了一项任务,开始悠闲地一页一页翻看台历,黑色的碳素墨水笔画出了各种图形,有圆形的、方形的,还有三角形的,它们环抱着可爱的阿拉伯数字,在陈晓荷的心里代表不同的意思,这就像密码,只有陈晓荷才可以破译。
翻着台历陈晓荷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自从过了三十岁以后,她感觉时间像长了翅膀一样,好像才过完春节没几天,这转眼就到三月底了。晓荷慢悠悠地翻着台历,仿佛那就是她的青春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尽管很慢,可三页还是很快就翻完了。
翻完三页,晓荷正想把台历放回原处,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她怎么感觉这本台历上一个红色的标志也没有?她收回放台历的手,急忙又翻了一遍,她翻得有点急促,硬硬的铜版纸发出清晰的哗啦声,更让人心烦意乱,三声响过,晓荷终于证实了这本台历上确实没有她要找的标志。
那个标志是陈晓荷的秘密,也是她多年的习惯,这个秘密就是每当晓荷和丈夫魏海东享受一次鱼水之欢后她就在台历上用红色的圆珠笔画一个红色的心形标志。以前的台历上每个月都会有几个那种红色的标志,每当看到这样的标志晓荷就想起魏海东激情澎湃的样子,不由得脸红心跳。
可是现在这本台历上一个那样的标志也没有,这说明什么?
晓荷拿着台历怔怔地站在那里,手软软地没有力气,台历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没有去捡那个台历,甚至厌恶地踢了它一脚,那个台历应声躲到了桌子底下。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晓荷忽然觉得很疲惫,她慢慢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面对着窗帘上展翅欲飞的蒲公英沮丧欲哭。
是的,晓荷不得不承认,她和魏海东已经有接近一百天没有**了。
网上说:一对正常的青年夫妻,一年的性生活频率低于六次就算是无性婚姻了。
陈晓荷不敢想又不得不想,她今年三十二岁,魏海东也不过才三十五岁,俗话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是他们竟然连续一百天没有亲密无间的体验了,按照这样的频率推算,他们这样发展下去就是十足的无性婚姻了。
晓荷这样想着的时候,手不由自主地微微出汗,她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使劲搓了一下,手还是湿漉漉的。她忽然烦躁起来,关于无性婚姻的想法一旦在脑海中闪现,就久久地盘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烦乱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慢慢在房间里踱步。
房间的摆设在台灯的朦胧光辉里是那样熟悉,晓荷看着儿子天天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睛,厚厚的嘴唇半张着像是想说什么,稚嫩的皮肤在柔和的灯光下像金色的绸缎。他整个人简直是魏海东的缩小版,所以魏海东心情好的时候会让天天骑在他的脖子上自豪地对晓荷说:“嘿,看我儿子,简直和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每当那个时候陈晓荷都会觉得特别幸福,一个女人可以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儿子实在是一种荣耀,所以有着七年婚龄的陈小荷一直很坚定地认为:性和孩子是婚姻最强韧的纽带,性可以使两个人身心交融在一起,是彼此最原始的需要,是夫妻最直接的交流;而孩子是爱的结晶,更是一对夫妻从量变到质变的一次飞跃,两个独立的人因为爱而合二为一,就像古语里说的“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这样重新塑造成三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就是所谓的家庭。
没有孩子的家庭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样的说法是不无道理的,斩不断、打不散的骨肉亲情固然是一条重要的纽带,可是没有**生活的婚姻也肯定是一桩不健康的婚姻,两个人少了这种水**融的交流,身体的疏远肯定会带来感情的疏远。现在晓荷发现自己维系婚姻的性之纽带断裂了,那她的婚姻就少了一条纽带,而她原来竟然一直懵懵懂懂没有发觉,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就像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自己不知道,还在一直往前走。
这样的想法让晓荷吓了一大跳,她忽然很想见到魏海东,想把他们断裂的婚姻纽带尽快连接上,可是这个时候魏海东加班还没有回来。三十五岁的魏海东是一家私营软件开发企业的技术副总,说副总是好听一点,其实他的本职就是领头干活,私营企业最大的特点就是让每个员工的时间和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让公司获取最大的剩余价值。他最近负责的项目要参加一次竞标,所以每天要加班到十一点以后才能回来。
晓荷知道,即使魏海东回来也会直接到隔壁的房间睡觉,如果不是她刻意地等他,她一般很难见到他。晓荷本来打算记下电费的数目就马上睡觉的,可现在因为无性婚姻的想法在心里挥之不去,一点睡觉的心思也没有了。她越想越烦躁,于是打开卧室的门轻轻踱到了客厅里。
狭小的客厅里有一扇窗是对着小区的街道开着的,路灯发出的昏黄的光从窗子透进来,影影绰绰可以看清家具的轮廓。晓荷没有开灯,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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