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2/2)
>他也先后打听过这里的主人家和邻居,不过他们大抵上都是指东说西的胡言乱语,好像压根就没打算告诉他似的。正当他盲目地在各处游走不定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上的吆喝声:“李兄弟,你怎么也到了洛阳,外面冷,何不上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云稹抬头凝眉望去,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杜康坊’明晃晃的金字招牌,直至在三层楼上才看清刚才吆喝人的面貌,醉卧楼台之上,空吊着左臂朝下挥舞,右臂像是空空如也,见此情形,云稹想都不用多想地飞奔上楼。
“雁大侠,你怎么找到这么好去处消遣,可让我一顿好找啊!”
他一边埋怨着边拾起旁边的酒肉撕扯了起来,惹得周边众人啧啧称奇,杜康坊顾名思义能在此聚会的多是些文人雅士,乍见有个别样破坏气氛的人,都会倍感晦气。
雁衡阳只是微微一笑,任由他去肆意吃喝,略带鄙夷地瞥了眼旁边的那些动不动只会哭鼻子的文人骚客,缓缓抿了口酒,悄然道:“你也是来寻找羊叔子他们的吧!”
一直忙着狼吞虎咽的云稹闻言,点了点头。
雁衡阳见他那副样子,心知是在路上饱受极寒之苦,很知趣地兀自去饮酒了。云稹大吃一顿后,自感体力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举目望了眼周围的那些人,大约二三十来个人,七八张桌子,他们大概都是三四个一桌,乍看上去还真有些对影成三人的感觉。
平日里见惯了虚伪无能的士子,云稹自认为他都能接受那身酸气了,但是见到东北角的那桌人后,这种感觉突然不复存在。只见他们在严冬的天气里似模似样地挥着扇子,嘻嘻哈哈地谈笑风声,显得像是自己有多能耐似的,更有甚者还坦胸而坐,实在不明白这些狂人作的什么死。
那三个文人像是意识了云稹对他们无形的嘲讽,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哐地一声把酒坛子摆在了云稹眼前,道:“粗鄙乡野,井底之蛙,你端坐这里神气什么?”
云稹乘着酒兴,哪肯给这些人服输,登时冷哼道:“浩浩中原,央央九州,怎么又出了你们这些庸碌之辈。”
三人中为首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白净俊年,一袭书生样子的打扮,胡乱地挥着扇子,拱手笑道:“兄台,既不庸俗想必定是世间高士咯?若你能耐,天下不平你不管,在我等碌碌之辈处撒什么野,寻哪家的欢。”
这句话说的倒是中肯,但是从字里行间全透露的是嘲讽,云稹心想如果和他争斗下去无疑成了泼妇骂街,若是放任自流实在又咽不下那口气,左右为难之下,忽然笑道:“在下初来乍到,也不知这里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惩治,不妨由你等说来听听。”
云稹刚才的话已让三楼饮酒的人过来了大半,他们都是些不干世俗约束却又不得不循规蹈矩的落第书生,常年只能与杜康清流作伴,哪料到今天夜里会在杜康坊遇见云稹这般的狂人,当下各是喜忧参半径直过来凑个热闹。
“你们这些人啊!活该被人骑在头上打压,一点没点男儿血性,身逢乱世不思报效朝廷,一个劲地在这里哭笑他娘什么?”云稹回想起了天门以前的那些兄弟,那个不想过和他们一样的生活,登时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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