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青山路远(1/2)
琳琅满目的朱漆楼宇,如同魅影般地映射在云稹的眼眶内。他曾去过皇宫,那里虽然气派轩昂,却依旧比不了这里的宏伟。
“你是谁啊?看你并不像是药王谷的人,你来此地有何贵干。”
从楼阁旁边拐出一个沧桑的老人,皮肤黑黝黝的,唯一能算白的地方就是他黑眼珠子外的清明白眼层。
云稹着实没想到在这神秘的地方竟然有人生活,而且看他的口吻应该和药王谷的人不是同一派的,施礼道:“老伯,在下来此是前来寻求一件物事,听说它一直被药王谷保管。”
老人拾起一旁的扫帚,漫不经心地在地面上哗啦着,沉声道:“你要去药王谷寻求物事,干嘛跑到药王山庄,速速离去吧!这里不欢迎外人……”
声音未落,老人已换了地方去打扫,空留下云稹独自一人站立在空荡荡的院子前面。他想:无论如何这次不能白跑一趟,晚晴生死不明,黄巢和王仙芝虎视眈眈地望着神州大地,与公于私都不能舍弃这次机会。
云稹望着转眼间已换了好几个地方打扫的老人,这地本是干净的也不知道他在扫什么,就蒙混喊道:“阁下既然世代替巴陵道人守护《长空赋》,现在有缘之人站在你面前,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这些话有一部分是云稹胡诌的,无意中看见老人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停下了忙碌的身影,看来这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老人沉默了半晌,将扫把揣在咯吱窝里,转身沉吟道:
“浣溪沙,
醉花阴里,
弹指浮生缘。
迷途返,
奈何桥边,
须臾黄风卷。
没了乌云,
相思失心弦。
徒怨孟婆,
绿水暗青山;
鸿音断,
归路茫然,
空余碧落叹黄泉。”
云稹不解其意地望着老人,从他沉吟的小赋中感觉此人身上好像背负着太多的忧伤,没想到自己刚才信口几句话,竟让老人成了这副模样,深感歉疚。
“又是长空赋?就是因为它才让老朽妻离子散”兀自哽咽的老人干瘪的老脸上流下了几行泪水,沿着皱纹斜斜地落了下来。过了好久才收敛住伤感,沉声道:“那东西就是个不祥之物,孩子!你何必再执着于它?”
短短几句暖心的话加上老人身上的种种惨淡,不由让云稹生出一种莫名的悲伤,上前搀扶着老人坐在了石阶上,欠身施礼道:“凡尘间不可或缺的离别,总让留下的人叹息。长空赋又多么神奇,晚辈真的没什么兴趣,可如果它能解救身边的至亲和黎民,云稹的一条小命又有何足惜!”
“你就是云稹?”
老人挥袖擦拭着泪水,听到云稹自报家门,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个英姿略显憔悴的孩子,难以置信的问道:“那你身上背的该是天门至宝天行
剑咯?绝对错不了,老朽曾经也有缘在宫中见过它的样子。”
“你知道晚辈的来历?还识得天行剑,老伯究竟是谁?外面都传说药王山庄坐落在药王谷,可听老伯刚才言下之意,两者好像并没有多大的联系,你又为何隐居于此地?”
云稹的讶异丝毫不亚于老人,一口气将心中所有压抑的疑问炮语连珠地全部倾诉了出来,眼神期待地落在老人身上,似乎着急得到答案。
老人能感觉到他的诧异,苦笑道:“你既然能来到药王谷,想必老朽那个不成器的徒儿冯莫神已见过了吧!”
老人竟是冯莫神的师父,难怪刚才冯莫神走到药王山庄门前就转身离去了,这中间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此刻他实在不愿意多说话,只想将心里的疑团解开,就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老朽原名楚青山,膝下有一独子,在老朽跻身于药王谷掌门的时候,还有两个徒弟。他们一位是现在的掌门冯莫神,另一位现在应该是长老吧,他叫做渊卿。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身为一门之主也难免在某些地方会有失公允,归根结底都离不开你想找的东西。”老人叹息地诉说着一件让他毕生遗憾的事情,那种落寞、自责、羞愤又遗憾交加的感受,看样子真是难受至极。
楚青山望了望一脸茫然不知在想什么的云稹,神态黯然地接着说道:“老朽的孩子叫做楚昕辞!”
“什么?”云稹吃惊万分,瞳孔放大到了极致,问道:“您说楚昕辞是您的孩子?那他后来的事情,你们还有联系吗?”
楚青山也暗吃一惊,难道这孩子年纪轻轻竟然会认识昕辞吗?反问道:“你们也认识吗?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人很好的,自己置办了个医馆,时常行医云游,过的倒也自得其乐。不过和您的大弟子冯莫神相比,他却更加显得老一点。前几年,晚辈身负重伤还多亏他所救!”云稹口说心比地将他与楚昕辞如何相遇向楚青山说了一通。
楚青山捻须含笑,说道:“这孩子竟能变成这样,也不枉老朽曾对他的种种教导,实属不易啊!要是他当年能如此行事,也就不会酿成今日的悲剧。”
“药王谷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离开此地成为现在的样子?”云稹是个直肠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可是话说出来了,顿觉后悔。
这些话无疑对楚青山亏欠的心灵又加盖上了一层阴影。
楚青山咳嗽了几声,迷离的眼神闪烁不定,叹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老朽那会已是五旬之龄,很快将会辞退掌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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