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沐沫(1/2)
元风一身象牙白古朴长衫倚池畔而立,无风无月,亦缥缈清雅。随随便便这么站着,便满满的一泓秋水仙气,无墨自入画,愣愣让人遐想无限。
我不自觉地挪着脚步向那画中人行去,那人星眸扑朔,缓缓向我迎来,浅浅一笑:“凝儿。”
我还在晃神儿,狐狸倒是急步迎上,勾起嘴角:“哎哟,你怎么来了?”
元风转向炙弦,淡淡道:“你既来了,怎的还不让我来?”语调平静温和。
炙弦便又低头一笑:“我是因我师姐在这啊,师父临走前特地叮嘱我要常和师姐修习法术,风神这么空闲,何不去东海见见未婚妻?”
我闻出了弥漫于此两位尊神间的不寻常气息,但见他们云里雾里话里有话话外亦有话地打太极,心中暗叹一声,随即便回到原处弯身拾起那大扫把,琢磨着还是不管他二人,自己去打扫卫生吧。
这时,月老却从里屋风风火火踏进园子,笑嘻嘻道:“你们看这是什么?我可是一大早去酒仙老儿那犄角旮旯好不容易要来的,哈哈!你们仨真有口福!”
那狐狸两眼顿时放光,喜滋滋凑近月老:“老头儿好久不见,来,我尝尝!”
“也给我尝尝!”白泽兔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跳老高抢走了月老手上的酒葫芦。
这酒葫芦真面熟,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奇珍会上那酒仙的自酿葫芦嘛,据说倒进去水,倒出来便是酒了!
白泽兔二话不说,咕咚咕咚仰起兔脑袋就喝,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一转眼,酒葫芦掉在地上,白泽兔晃晃悠悠,伴着细声细气的一声“好酒”,兔身一抖,仰面倒地。
狐狸蹲下身,我以为他要抱那醉酒兔子去房里安置,心下还感动了一把他这不计前嫌爱屋及乌的风度,岂料,这厮一只狐狸爪把白泽兔往边上推了推,另一只爪直接抓起酒葫芦,举高了,仰头就灌。
“死兔子,全喝光了!”炙弦举拳凑近不省人事的白泽兔,咬牙切齿道。
但见月下仙人满脸悲戚,蹲下身,却也是不管白泽兔,抢过狐狸手上的自酿葫芦,抱在怀里痛心疾首:“哎呀,好不容易要来的,这里面装进去的可是水德家鱼缸里的水啊!”
鱼缸?水德星君家鱼缸里的水竟也成了什么了不起的水了吗?
元风也蹲下身,轻抚着月老的背,安慰月老道:“月下仙人莫急,炙弦君与那水德家沐沫感情甚好,不若请他拿了这葫芦再去水德府装一些吧。”
狐狸一双吊梢眼登时闪起了小火苗瞥向元风:“太子还没喝酒呢,怎的就说起醉话了?我何时与那水神沐沫有何牵扯了?”
“炙弦君动不动就烧着府邸,大多时候不都是沐沫去灭的吗?”元风云淡风轻回道。
又开始你来我往推打太极了。
不过这一回合,因有个月老外因,元风得胜一局。
月老恍然大悟状捋了捋胡子,一手搂过旁边气得将将要冒火的狐狸:“那个,炙弦贤侄,不若你替老夫跑一趟吧。这个你知道,老夫与那水德星君也不大熟稔,你去问沐沫要点儿鱼缸水,想是也不难。”
狐狸登时哑口无言,偏着脑袋望向我,想想他刚才对白泽兔那粗鲁动作,我自是面带赞许的微笑,向他、向大家,点点头:“如此甚好。”
狐狸气呼呼地出了情缘殿。
之后,月老去书房孜孜不倦地看凡人们在月老庙求的姻缘签,我与元风安置好熟睡的白泽兔,元风教了我一些法术,我俩又帮月老情缘殿各个屋子打扫了一下,再后来,炙弦君终于回来了。
此番,狐狸竟没有按常理出牌。他并没有用自酿葫芦装水德府的鱼缸水回来,而是直接把水德府的沐沫仙子带来了。
沐沫仙子优雅的步子迈进情缘殿大门时,我和元风正在情缘殿正厅,元风抬起头看见并肩而来的炙弦和沐沫,微微眯了眯眼,有点诧异。
其实我也很诧异,只见那狐狸邪魅地笑着,眼尾一扬,瞟着元风,那表情分明有点得意的意味!
匪夷所思,我且看这厮如何出招。
炙弦十分绅士礼貌地给沐沫搬了椅子,还亲自给她上了茶。但见那仙子面色绯红,双眸春水荡漾,羞涩地浅笑:“谢过神君。”真正是倾国倾城啊。
我和元风双双蒙圈状站在一边,不知今日这狐狸又在耍什么花招。那厮确只是得意的一脸坏笑。
“月下仙人,小神炙弦回来了,我还带了沐沫仙子来看您呢!”狐狸招呼好沐沫,便冲至书房门口,朝着屋里喊着。旋即那月老便十分开怀的出了房门,也不问什么水啊酒啊葫芦啊,直接冲至大厅寻那仙子说话。
狐狸跟在月老后面,来到正厅,笑意更浓。
但见月下老人携了沐沫起身,转而走向我和元风!我清清晰晰地看见元风和煦的笑容疆在脸上,一丝略带愤懑的目光投向炙弦。而那狐狸竟捂着嘴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显然,炙弦君扳回一局。
月老左手携着沐沫,右手携着元风,将将就要把他俩手撮合到一起了,两人都奋力抽回。月老仍不罢休,继续执起二人的手:“走,带你俩后园转转,培养培养感情,我说风儿啊,别急,老夫会找机会跟天帝说说。老夫是过来人,那刁蛮龙女真正是配不上你,还是我们家沐沫……最合适啦!”
说着说着,便携了他二人往后园走。
沐沫真也是个礼貌的姑娘,回身向我和炙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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