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甘兹郡国(7/8)
至,从不抑制。自他懂得男女之间那世间极乐之事起,何曾在性致到来之际受过这等喝止。他先是惊了一下,转而变得有些恼怒。“大胆!我的事,你这个小子,也敢管么?”逄世桓的语气并不严厉,用的是一种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他这是给融崖留了面子,希望他知难而退、适可而止。同时,逄世桓也不希望过分动怒,以免扫了自己的性致。而且,他知道,自己毕竟是僭越了,因此多多少少也有些心虚。
华耘和春佗上前来,拉着融崖往外走。可融崖却执拗地说:“殿下万万不可啊!她可是琉川郡守大人进献给皇帝陛下的琉川舞姬啊。还望殿下三思!”
“我说过了,过几日,我自己去圣都向陛下讨了这个云姬来。陛下必会准了的。今日先行让她服侍就是了。这下行了吧,你个小子?”
“不行!”融崖的口气很生硬。
“嗯?!”甘兹郡王被噎得满脸通红。
“殿下,现在正值大行皇帝的大丧之期,普天之下都在为先帝哀悼。陛下有旨,大丧期间,停止一切饮宴歌舞。就是寻常百姓家,也都在追思先帝,心有戚戚,停了一切婚嫁喜庆事宜。殿下是皇亲国戚,堂堂宗亲,怎可当众猥亵一个琉川舞姬?何况这个琉川舞姬还是进献给陛下的?在下期期以为不妥。为殿下名声计,为皇室颜面计,请殿下三思而行!”
融崖这番话说的已经非常重了。这相当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扫了甘兹郡王的脸面。而且融崖说的这些道理是万万驳不倒的。甘兹郡王虽然可以凭着皇帝的无上宠信,先行临幸然后去向皇帝讨了这个琉川舞姬来,这可能也确实并不是什么难事,皇帝应该也不会拒绝,但是,如果有哪个御史将“大丧之际当众猥亵”的罪名安到甘兹郡王头上,那“大不敬”“僭越”“不知检点胡作非为”这些罪状,是万万推卸不掉的。到时候,即便皇帝不给什么严厉惩处,但这些丢尽脸面的罪状一旦公诸天下,作为地位最为尊贵的甘兹郡王,那脸面上可怎么挂的住?
逄世桓又气又恼又无奈,一时气急,竟不知如何训斥反驳融崖。
左都侯高岚适时走了过来,伸出手,握住融崖左手的前臂:“公子慎言。快快退下吧。”边说,边加了几成力道。
融崖心里只想着将云姬救出,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见左都侯高岚加了力气,伸出右手,也箍住了高岚的前臂。俩人不断加大力道,脖子上的青筋已经暴起来了。
左都侯高岚知道,僵持的时间越长,甘兹郡王就会越尴尬,必须当机立断,迅速把融崖带出军帐,尽快成全了甘兹郡王的好事。于是高岚撤下抓着融崖的那只手,顺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向融崖挥去。高岚此剑,并不是真的想要刺伤融崖,只是想用自己的剑风把融崖逼出帐外,一旦融崖出了军帐,自己马上和几个南宫卫士一起上手,把融崖强行带走。可融崖现在哪里虑得到这么深,他一心一意都只在云姬身上,看着高岚的剑挥了过来,立即也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反刺回来,这个反刺与高岚虚刺的一剑却是不同的,这是融崖万分情急之下刺出的一剑,力道和位置都是致命的。高岚一惊,迅速调转剑锋格挡。俩人就这样,在大帐内挥着剑打将起来。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云姬的眼里全是泪水,既是因为感激欣慰,更是因为担忧融崖的性命和安危。
被融崖和高岚这么一闹,逄世桓高昂的性致迅速地冷了下来。原先撩动得他情动不已的兰花香味也忽然间没了踪影,逄世桓自觉十分无趣,大呵一声:“够了!成何体统!高岚退下。”
逄世桓深悔,自己怎么被一个琉川舞姬迷得心神不宁,惹来这么一场没趣?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云姬,觉得这个舞姬似乎也并不像刚才那般能够魅惑自己了,然后目光转向昂首而立的融崖,心里深恨这个不晓事理的孩子。他疾步走到融崖面前,瞪着融崖说:“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拔剑放肆!”
融崖却丝毫不怯懦,仗剑而立。融崖英气逼人的脸通红,一对剑眉倒立,一双鹿目圆睁。这气势把色厉内荏的甘兹郡王也震慑了。
甘兹郡王狠狠瞪了融崖一眼,甩手而去:“哼!狗崽子就是狗崽子。老狗和母狗在那里干涉国事,狗崽子就敢干涉皇室家室。真是一家子下贱胚子!”
“请殿下慎言!臣的父亲是朝廷任命的郡守,外祖父是象廷郡王,母亲是象廷郡国的郡主,并不是什么下贱胚子。如果臣有错,殿下尽管惩罚。但殿下绝不能无故辱没臣的父母!”融崖正在高涨的情绪中,丝毫不肯让步。融崖自小十分尊敬自己的父亲母亲,受外祖父象廷郡王和父亲融铸的影响,他历来视家族荣耀高于一切,如今听得甘兹郡王无端辱骂父母,怒气一时不可遏制。融崖心想,就是当下一死了之,也要与甘兹郡王争下这口气,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逄世桓并不惧怕融铸,但对象廷郡王却颇为忌惮,因此心下先软了下来,只是口气却不放松:“哼!到了圣都再与你见分晓!早晚把你们全都收拾了。高岚,走!哼!真是败兴!”
春佗走上来连连致歉,甘兹郡王停了下来,环顾四周说:“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我为各位备了上好的酒菜,你们好自为之。圣都见吧。”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春佗回来了,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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