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温骁脱罪(1/2)
“一派胡言!”
率先怒斥出声的当然是临淄王,他大步向前,“砰”地一声跪倒,高声疾呼:“皇上,顾济沧为赵兰庭岳丈,赵兰庭又为太子近臣,这分明是太子、赵兰庭、顾济沧串通一气诬陷儿臣,望皇上明鉴。”
成国公这时也回过神来,相跟着双膝跪地:“皇上,黄荃迎确然是微臣僚客,然僚客而已,谁知他是否为他人笼络用伪供陷害郡王及微臣,请皇上明鉴。”
兰庭转身,面向的是各位内阁大臣:“诸公,红螺湖畔关押家岳丈的庄园,据察乃是姓汪名虚一位行商产业,然再经深察汪虚名籍竟然皆为伪造,据梁指使鞠问庄园看卫,皆已招供其等是听令于成国公,人证口供俱在,大可察证。”
“赵兰庭,那些人无一为我名下亲卫,以及成国公府丁奴,人证口供又有何用?”临淄王叫嚣道。
“临淄王怎知那些看卫与成国公府无关呢?”兰庭反问。
“我当然相信成国公……”
“那么郡王殿下又缘何解释孙崇葆能够‘卜定’太子殿下会在沽水遇伏?”
“孙崇葆定然也是你们的人!”
“所以临淄王认为,臣及臣之内子早知家岳丈并未罹难于倭乱,且料定家岳丈会在不久前回国,所以才预早布局就为了陷害临淄王?又或者临淄王认定臣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布下这多阴谋?”
临淄王再怎么厚颜,也不能附和了。
弘复六年时赵兰庭根本未识顾春归,又怎会一早布局?
还是鲍文翰果然是块“老姜”,反应极快:“赵都御也可以当令岳丈回国碰面之后,再布署阴谋。”
“听鲍都御前后两番话,前番还是就事论事,后番却俨然认定是太子殿下及赵某,污陷临淄郡王了啊。”兰庭对鲍文翰俨然不会放过任何针对的机会。
又正当此时,陶啸深入内廷,禀报申适府上有一僚客意图逃出京城,为锦衣卫逮拿,陶啸深将其刑问,那僚客便招供了,陶啸深刚要呈上供状,弘复帝断然下令让那人证入乾清宫当场供述。
兰庭倒不认为这突发的状况值得大惊小怪,因为在他看来郑秀是绝对不会束手待缚的。
证人颤颤兢兢被押入正殿,双膝一软便瘫倒在地。
他是申适的僚客,同时也是申适的门生,大约年近不惑的中年男子,骨瘦如柴,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番场合吓得面青唇紫,又抑或气色原本就是如此不堪。
“迳勿,你来审问此人。”弘复帝当即下令。
兰庭应喏,目光仿佛无意间扫过郑秀,却正遇他的一双眼睛,笑意似乎要溢出那狡长的眼角一般。
兰庭又抬眼看向正盯着“人证”发愣的申适:“申尚书,此人可是你府中僚客?”
申适似乎才回过神来,他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笏板:“是,正是我府中僚客姓薛名化者。”
申适可不是临淄王和成国公,养着客僚的目的不需要他们出谋划策,无非是趋从于时下官员士族的排场需要,宴集时需要这些尚有几分口才和诗才的人为自家添光加彩,以示他也具备礼贤下士的
风度,所以申适绝无可能将家族的隐密告知这些他其实根僚,他此时当真是又惊又疑,不明白薛化为何挑了今日不告而别,偏偏还落在了锦衣卫的手里,薛化究竟交待了什么?又能交待什么?
“薛化,你为何不向申尚书辞行,急着离开京城?”兰庭又问那僚客。
“小人并非未向申尚书辞行啊,小人是……因为申公今日遣了尚书府的家人告诫小人,让小人速速离开京城,且还给了小人共计百两银的银票,又有一张路引,银票及路引小人已经都交给了陶大人。”
陶啸深立即将路引交给了兰庭。
“照得京城兴安坊尚书申府家人杜勇,年三十有七……”兰庭对着路引念诵几行,挑眉:“这路引乃伪瞒?”
“是,据那家人转告申公之语,是让小人冒尚书府另一家人杜勇之名,还不许小人先回籍居,而往长沙府先躲藏一阵,等申公意下再图日后。”
薛化话音刚落,申适便怒斥道:“你胡说八道,这路引原本就是我前些日子开具出来给我府里下人杜勇的!”
申适彻底的陷入了迷茫。
当日他听说顾济沧竟然还活着,又惊又怒,所以打发家生奴杜勇去见正在长沙府外放为官的儿子申翃,训斥他当年何故要心慈手软,这路引到底是怎么落到了薛化手里?杜勇现在人在何处?可路引的确是他令孙儿申文秀往衙门开具,这下子当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薛化,那你可知申尚书为何要急着打发你用这张存在伪瞒的路引离京?”兰庭再问。
“因为小人曾经受申公指令……往福建督促将各地矿主私运的铁矿以高价暗中售予倭人,再将钱票带回京城上交申公,申公说这些钱银的大头都得交给成国公,供临淄王……各项花耗,小人不仅是申公府上僚客,更为申公门生,所以申公对待小人一直不同于普通客僚,小人知道太多福州申的秘辛了!申公从临淄王那儿得知,顾举人竟然并未在多年前亡于倭乱,甚至还从东瀛生还,多亏得被福建都司统领江宽及时逮获,押送入京交临淄王处置。”
听到此处,兰庭大抵明白了郑秀的计划,这是要让江宽替温骁顶罪。
江宽可是建宁桑的姻亲,也即临淄王妃的姑丈,虽为温骁的部属,不过因为临淄王府及建宁桑的权势在福州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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