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陶氏之惶(1/2)
陶芳林虽然未同太子疾赶归京,但这个时候却已经是平安抵达北平城,不过她刚刚回来不久,平静多时的太子府内宅就再起波澜了,淑绢只不过一介奴婢,尽管有了侍妾的名份,太子也意会了日后擢她为选侍,但毕竟还没有尘埃落定,她就仍只是奴籍,太子加以处治不必报宗人府备案,光是她被发卖,不足以引起易夫人和春归心头一惊,两人惊疑的,当然是小皇孙险遇不测。
原来数日之前,明珠身边侍婢盼顾举报,称淑绢假传太子妃的嘱令,抱小皇孙去见太子妃,还不让诸侍婢和乳母跟随,多亏被盼顾撞见。
“淑绢和盼顾是各执一词,淑绢说正是盼顾让她去抱阿鲤到洵芳阁,又交待她不用让乳母等人跟随,盼顾却说分明是因她撞破了淑绢的阴谋,淑绢才强辞夺辩。”明珠把经过详详细细告诉了易夫人和春归。
易夫人先问:“明儿你信谁的话?”
“我看盼顾和淑绢都不是心存奸险的人,着实是……不过相比淑绢从前并非我跟前儿的奴婢,盼顾也服侍了我有一年多的日子了,一直本本份份,我的确更加相信盼顾,但淑绢又一直喊冤……”
“春儿怎么想这事?”易夫人见女儿至今仍在困惑,心甚无奈。
她过去对明珠的教导,只一味强调德行端方万万不能心存歹毒,就没想到女儿会陷于皇室内苑这些阴谋诡诈勾心斗角里,又兼晋国公府里从来也不存在这些阴毒事,结果导致如此简单一件事由,明珠竟觉毫无头绪。
“说谎的是盼顾。”春归一语断定:“淑绢没有动因加害小皇孙,除非她是为陶才人要胁,不过纵便这事与陶才人脱不了干系,也不可能采用如此明显的手段,淑绢又不是死士之流,小皇孙但凡一丝闪失,她便死无葬身之地,无论如何也无法狡辩脱罪。”
“那殿下岂不怪错了好人?不行,我这便得知会殿下。”
“明儿莫急。”易夫人越发的无奈了,一把扯住明珠:“殿下作出这样的处断,并不是相信了盼顾的
话,甚至盼顾举告淑绢,都是殿下授意。”
春归颔首认同易夫人的判断。
“可这又是为何?”明珠大惑不解。
“盼顾本是因陶才人才进的府,殿下却让她服侍明妹妹,说明盼顾乃殿下信任之人,但陶才人应当不会这么想,认为盼顾依然会受她把控,陷害淑绢的事应是陶才人先授意,但盼顾却告知了殿下,所以殿下这才将计就计。”春归为明珠释疑。
“可陶才人为何对淑绢不利呢?淑绢可是她的旧仆,也是由她提举为侍妾。”
“你啊,我与春儿早就提醒你陶氏居心叵测,你偏不信,还说没有罪凿不能平白无故冤枉无辜,日后可得长长心眼了!殿下而今已然入主东宫,陶氏又有了身孕,她若得子,必然不肯久居人下,阿鲤是殿下的嫡长子,就是陶氏眼中的绊脚石,我虽不知她为何与自己的旧仆忽生嫌隙,但能笃定的是陶氏势必不会眼睁睁看你母仪天下,阿鲤日后以嫡长得储。”易夫人没好气的戳了一下明珠的额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件事既然是殿下的主张,你也莫多理会,你就记得把自己和阿鲤护好罢。”
还替陶氏操什么闲心呢?!
陶芳林的忧心忡忡却也不全是伪装。
她是打算斩草除根,对淑绢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奈何回到太子府才听说淑绢竟然被调去了王妃居住的正房,这便是太子打算恩许淑绢的先兆了——太子亲王纳妾事实上虽不一定需要正妃允肯,但依据礼法,除非亲长所赐,诸姬妾确然要得正妃认可,尤其像淑绢这样的奴籍出身,要得品阶更加得多经一道过场,不能是因妾室提举,便除奴籍报宗人府登记入牒。
但正因这必不可免的过场,导致陶芳林竟然无法斩草除根。
她没有过硬的把柄要胁盼顾投毒杀人,除非把淑绢叫来她的居院才可能得手,但这样一来嫌疑可就指向自己了,这不符合陶芳林“借刀杀人”的一贯行事作风。
于是陶芳林只能游说盼顾,将淑绢说成是盼顾的
潜在威胁,唆使盼顾陷害淑绢。
陶芳林坚信盼顾的容貌,在太子眼中必然“不同寻常”,别的人陷害淑绢不会得逞,但盼顾的话太子必然信之不疑,但因为淑绢是自己的旧仆,又是自己提举淑绢为侍妾,这件事情恐怕会引火烧身。
更兼淑绢也情知盼顾是因她才被太子看重,必定料到盼顾的陷谤有她在后唆使。
情急之下,淑绢极有可能会指控出卖她以求自保。
但这个时候,陶芳林自恃有孕,且还有圣慈太后作为靠山,更有盼顾这么一个得力的同谋,她有自信能够狡辩脱罪,为此她还早作了准备,交待父亲将淑绢的生母造成暴毙。
于是淑绢因为生母暴毙怨恨旧主,恨极生狂,意图加害小皇孙陷谤陶才人的理由就更有说服力了。
陶芳林已经作足了准备与淑绢辩论,当场要求太子处死这狂婢,奈何太子却根本没有质问淑绢,便听信盼顾的一面之辞下令将淑绢发卖。
结果虽然不错,但毕竟留下了活口!
陶父有几分本事陶芳林心知肚明,她那一无是处的娘家根本不可能察探清明淑绢被发卖去了何处,就更不说杀人灭口了,而她刚刚才回太子府,经淑绢一事,更加不敢轻信身边仆婢,所以也是力有不逮。
更让陶芳林惊怒的是,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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