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1/2)
侍女给她讲了几个城中对她真实身份的猜测,她摇头笑了笑,不管如何,这次也不是自己善心大发。只是想着,他南下赶考,若是真的让这么多的灾民去了京都,那时若是影响了他又该如何是好。
春闺早已结束,她自那日起,便开始日日靠着窗张望,望着那条街的拐口,每一次心里都期待着忽然有一天他的身影会出现在那拐口,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儒雅的冲着她笑。
时光荏苒,却已到了第二年隆冬。
她在房间里毫无趣味地翻看着几本游记,心中的那份等待在两年之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能言语的疤。侍女在一旁加着炭火,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见她望去,忙告状般说道:“姑娘,咱们院子外这两日来了个怪人,问他干什么也不答,请他入院子,也不愿,偏生站在门外,一直朝里望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报怨罢,又低了声道:“用不用奴婢去衙门报个信,论他什么人,这般作态后也可让他吃几天牢饭了。”她笑着听完,对侍女口中的怪人也有几分好奇,这几日天冷的太快,以至于几日她都没有在窗口望着了。
待侍女出去后,她手里抱着一个红泥手炉,好奇地打开了一扇窗,向外望去。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人影还是极好认得,她看了许久,也只知道是个男子,因为一直低着头,其它的便看不出什么了。
看了许久便觉得无趣,刚要关窗,便看见那一直低着头的人忽地抬头朝她这窗边望了过来。待她看清了一直站在那里的男子的面孔之时,手里的碳炉再也拿不住,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连着滚了几圈,里面的几块炭火散落了满地,上面的碳灰震落,原本微暗的炭火又重新燃起了有些刺眼的光亮。
她再也忍受不住,忙飞奔下了楼,在离他几步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与他对视。两年不见,瘦了,眼底满是青色,下巴上,已经长出了细小的胡渣,这般的憔悴模样……九娘住的小院与自家的产业,那座名为花满楼的青楼仅相隔了一条街的距离,花满楼在烟花街的最角落,她的小院则在那角落的最里侧。
她戴上了帷帽,本是好奇,想去瞧一瞧自家花楼的模样。
在那个街的拐角,她看到了一个人,细细一看,是一名男子,青带扎发,皂色长袍,倒是一位翩翩公子,只可惜,竟还是个fēng_liú浪子。九娘颇为惋惜的摇头,途经男子身边,只想快些过去。
“姑娘,请问这附近可有暂时歇息之处?”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是那男子在说话。
她听了心头好笑,这人莫非是有毛病,自己都来到了花楼的门前了,却还在假惺惺的问着她哪儿有歇脚之地,莫不是,放着满楼的姑娘不要,想要搭讪自己?这般想着,九娘原本要离去的身子停了下来,转过身,“公子说笑了,公子既来了这楼,有何惧没有歇息之处?”
许是男子从不曾听到会有女子说出这般嘲讽的话语,那张白净俊秀的脸瞬间变得爆红,连续红到了耳根处,望着九娘的目光也满是羞愤,“在下在此只是等待友人,还望姑娘莫要误会,折损在下的清誉。”
望及此,九娘心中又开始暗暗后悔,瞧这模样,不会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吧?可是,一个作风优良的人又怎么会在夜里出现在花楼的门口呢,也不能够怪自己吧。
她一向温和有礼,今日却如此冒失地平白误会了他人,心中难免有些愧疚,“公子的友人是在这附近歇息吧,小女子那儿还有好些空房,若是公子不嫌弃便可去歇歇脚,就当是为误会公子的赔礼了。”
晚风吹过,带着几丝微醉的荼蘼香气,拂起了九娘的纬纱,露出了那张倾国倾城之姿。男子呆愣地看着她,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她捂着嘴娇笑不已。
“公子不必忧心其它,那儿近的很,且有着客房,还有些奴仆在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与她一同回去,虽已过寒冬,但这春夜也是寒凉的很。
推开小院的门,他走进来见了小院的景色,轻呼一声,赞叹道:“都说满园春色,在下一直只是听说过,今日才得见,果然是壮美的紧。”
她听了,偷偷地笑,原来这个公子还是个有闲情雅致的。
第二日清晨,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将她从睡梦中闹醒,慵懒地梳洗打扮,待最后用唇纸抿出了一抹动人颜色。她静静看着镜子中的女子,本就生的明艳,一经打扮,更是显得盛世美颜。
她心情颇好的推开了窗,却见着那玉兰树下,竟是站了一位翩翩白衣公子,正负手立于原地抬头观赏着那压枝的玉兰。那一刻,她心中忽地一动,因为九娘想父亲吗?”
母亲又问。
她原本泛着星光的眼神暗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母亲常对九娘说,父亲是爱这个家的,他从来不曾来看过九娘,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九娘的存在。那,他又从不曾来看过母亲呢?”
房中的空气都忽然变得冷凝,她有些不适地抬头,却发现母亲早已泪流满面。
“九娘,不要恨他,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爱母亲,又是曾多么的期待你的到来。”
“他,只是以为母亲不在了……”
九娘没说话,母亲的话她听懂了,他的父亲很爱很爱这个家,只是她的父亲又是那样的可怜,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的存在,就连妻子,也不知道竟然还在人世。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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