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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再无归来之期。死气沉沉的队伍,没有面临未知的勇气,反而充满了颓丧之气。
我天宇兵士。当大门再度紧闭,骑马走在最前方的轩辕皓停住脚步,转身面对他的臣民:你们怕么?
零星怯懦的回答被冰雪掩盖,听不真切。
朕知道,今日,你们离了你们的家园,你们觉得再无归来之期,觉得你们的皇是为了一名女子不顾你们死活的昏君!
合着内力,穿透风雪的哭嚎,厚重的衣帽,冲入众人耳中,引起隐隐的躁动。
这的确有我的私心。高高在上的王者没有自称为朕:我爱极了那女子,为了她愿闯碧落黄泉,不畏生死。他的坦白换来哗然:而你们我并不愿牵连,可现在,我也同样需要你们。
你们大多生在这北域,长在这北域,活在这北域,看尽这北域的千里冰封,万里飘雪,世上再没有人更懂得这天宇最北的遥光,你们比世人更知道这里的艰难困苦,更知道这世世代代生存的不易与艰辛,你们是这北域的主人。
凝神倾听,风雪之声仿佛被那豪放嘹亮的声音彻底压去。
可你们是否听老辈们提起。声音稍顿:在千年前,这遥光五谷丰登,幸福康乐,冰雪只存三月,并无雪狼侵袭。你们可知,那时候守护遥光这座城池是多么让人自豪和欣喜。
几乎被人遗忘的过去被提起,那些遥远的传说在兵士脑中浮现,以前,他们以为那不过是老一辈的想象和寄托,原来那是事实。
那时,不必怕行走在冰原的雪狼,因为我们比他们更强大,不必怕肆虐的风雪,因为有控制他们的神力。不必怕不能吃饱穿暖,失去命,因为,那时我们是主人,而不是在蜷缩在那方寸之地的懦夫。
而今日,你们有了一个机会!可以家人吃饱穿暖,可以不需在漫长的九个月里不用提心吊胆,不需躲避那无法遮挡风雪的城池之内!
只要你们今日随我轩辕皓前往北域冰原,寻找到那千年古城月都,一切都不再是梦想!那里,有可以让一切恢复如初的神迹。
你们不仅仅可以的得到千年前便可享用的一切,可以不愁吃穿,拥有娇妻美眷,更可以加官进爵!
只要你们明白,你们是我天宇的兵士,是天宇的战士,是守在这遥远边城不畏风雪的勇者!
现在,你们可愿随朕前往北域冰原!
愿意!
再说一遍,你们可愿意随我出生入死!
愿!我们愿随吾主出生入死!
不过百余人,磅礡的气势却仿佛将那风雪击退。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他也不愧是天宇君主。
楚衍低声叹道,更是有意说给身旁的梵倾听:朗鸣皇,您与他若是为敌,不知谁胜谁负?
梵倾瞥了眼身旁唯恐天下不乱的男子,凉凉道:你想坐收渔利,还早了点儿。
没错!男子心情还算不坏,也不否认:只要她安好,你们怎样都无所谓!
一夹马腹,骏马几个纵身已越过数人落到唯一的马车旁边。
风雪未歇,前路漫漫。
第178章 冰原
雪依旧没有停。
路程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辛,百余人的队伍花费了整整三日,只走了不到五十里的路程,而在这三天里,已经有十几名兵士被永远留在这白雪皑皑的冰原。
他们有些是在睡梦中死去,因为临时的帐篷和雪洞本无法阻挡这北域冰原的刺骨严寒,另一些则是因为遭受了雪狼的突袭,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叼走。
没有人退缩,因为所有人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自己可以走到最后,即使现在已经是第四日了,即使他们连十分之一的路程还没有走完。
队伍正中唯一的马车里还燃着炭火的小炉,那脆弱的温度,就连方寸之地都无法温暖。
长风坐在马车里,怀中抱着栖绯,只有他身体中火镜的力量才能在此时保护栖绯,让她不在这严寒之中冻僵死去。
轩辕剎坐在马车的另一角,反复结这一个繁琐的符印,他已经尝试了数百次,而那光芒总是一闪即逝。
到底怎么样了?
轩辕剎没有回答,指尖用眼几乎难以看清的速度划破虚空,留下残影,那些残影交织在一起,结成一个古老的符印。
长风有些恼怒:你不是很厉害么,就不能让这风雪散去?
轩辕剎分心,原本正在成型的符印再次散开化作七彩的光点。
有本事你来!
我来!要是我能做到,本不会靠你这个混蛋!
你说谁!
若不是你,栖绯又怎么会是这样!
轩辕剎的脸色黑了又白。这是他一直逃避的,他从前犯下的罪。
若不是他的放任,轩辕紫硫本不可能伤得到栖绯,若不是他后来反反复复的纠缠和报复,栖绯的病情也不会恶化,若不是他拥有的创世镜,栖绯也不会被卷入他的过去。一切好像是个圆,首尾相接,甚至让人看不清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是伤害栖绯的凶手之一。
如果不是他,栖绯此刻本不会毫无生机的沈睡,也不会被卷入这什么所谓的天命。
焦躁的怒火散去,剩下的都是自责和悲哀,他没有在同长风理论,而是低下头,再一次画起符咒。
一定要成功,即使他水镜的力量已经被月冉抢走了十之八九,可他不能认输,他要让这风雪散去,赶去北域,让栖绯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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