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002)云岭镇(3/9)
慢找……所以……所以二娘与嫂嫂他们也就……呜呜呜……」「别说了,哭吧……尽情哭吧!」我把庭馨搂入怀中道。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情绪慢慢平复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哥哥们都遇害了,二娘与嫂嫂们也遭到毒手……」
「不是说还有两位兄长在外吗?」
「二哥在槟城,三哥去了横滨……都是过完年就去了,一时也连络不上……呜呜呜……」我好像问错了问题,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道:「我娘在我六岁就过世了……第二天天没亮,二娘就殉节……呜呜呜呜……跟着父亲走了……呜呜呜呜……」
「啊?」
「族里认为这是不光彩的事……刻意不让您们知道……呜呜……就算那天二娘不走……她与家父感情甚笃,迟早也是会追随父亲而去的……呜呜呜呜……」
「二娘一走……嫂嫂们遭逢巨变,本来就神智还未恢复……二娘……二娘一走……就……」庭馨擦擦眼泪继续道:「当时我想,虽然自己是女儿身,但家中发生这样的事,哥哥们又都不在,一定要坚强起来,扛起这个家……却……却没想到……哇~~呜呜呜呜~~」
她突然嚎啕大哭,我一时也慌了手脚。
「那天……我听到叔叔们密谋……要杀死嫂嫂们……和……和我……布置成殉节自杀……夺……夺取我们……我们家……家产……哇啊啊啊啊~~」
「我一个人救不了嫂嫂们……我知道……知道……知道我们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哇呜呜呜……第二天他们天亮前……就要动手……所以只能……只能……自己半夜逃出来……哇~~呜呜呜呜呜呜呜……」
「要不……要不是您收容我……我也只有一死了……」
『哭个够吧……让泪水带走所有不幸吧……』我心中默念。
那日就这样搂着她直到日落,后来她也不再继续说话,两人胡乱吃点粥品,我就返回部队。后来见她不提,我也不敢触动她的伤痕──但后来打探,她们一家婆媳真的都上吊殉节了。
近来时序入秋,广州方面传来的消息是李总司令与龙济光间的谈判似乎触了礁,看来不经一场恶战无法打破僵局。在部队开拔赴战前,我总得安顿一下吴庭馨,否则以她一个孤女、兄长在外一个多月又还了无音讯,目前在本部威名庇护下地方上虽有些杂音,但多仅止于茶余饭后的闲嗑牙──部队开拔后前途未卜,她只身一人无倚无靠,难保不出什么乱子来。
「咚咚咚~~」
「连长是您呀,天主赐福,欢迎欢迎!」修女打开大门,洋腔洋调道:「吴姑娘在后面带孩子们读书。雨这么大,您快进来吧!」
「没事!没事!」我脱下军帽,全身上下从呢子外套到内衣全都湿透,裤管还不断滴着水。
「您外套先脱下来吧,我叫他们帮您拿去烘一烘。」修女慈祥地道。
「没事!没事!」
「铁打的身体不堪一时的风寒。」修女主动拿去外套:「不麻烦,不麻烦!后面还有神父留下来的衣服,您先到房间歇息,等会我让孩子们给您送去。」
推让了半天辞却不了修女的好意,我只好先进房间休息。
「叩叩叩~~叩叩叩~~」
「请进!」
「今天是星期六,是我们洗澡的日子,修女嬷嬷说热水烧好了,叫我们先送来给您,让您先泡泡。」三四个年幼孩子抬近来一个大木盆,后边五、六个大孩子提着装满热水的木桶。
「你们真乖。」我摸摸孩子们的头道:「谢谢你们!」
好久没有泡澡了……躺在水中,我不知不觉中彷彿飘回二十一世纪的台北。正好颱风侵袭,大家放假在家,电视里女主播故意站在水中尖叫……桌上摆着一桶肯德基……厨房水烧开了,正好可以泡麵配炸鸡……
一阵淡淡的幽香……但不是泡麵的味道。
「哗啦……」一阵轻轻的水声。
「吵到您了吗?」庭馨的声音轻轻响起:「您方才说梦话了。」
「嗯……」我闭着眼睛,一点动的力气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不过好在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没那么生猛,没有直接跳进澡盆里来,不然在教堂惹出这种事就麻烦大了。
「我帮您刷背好吗?」
「嗯……麻烦了。」我坐起身子。她看似柔弱其实手劲还相当不错,毛巾擦过背上的感觉柔中带刚,不但带走背上的泥垢,也按摩到深层疲劳的筋脉。
「学校方面连络上了吗?」
「连络上了,但校方说目前广州还不平静,暂时还不会复课。」
「教堂这还习惯吗?」
「都习惯。还有哪需要帮您多推推的吗?」
「很好,你做得很好。」我道:「那妳就暂时在这住下,帮修女们带带孩子读书。我会请家里汇一千块钱过来,等学校复课妳就回去把学业唸完。」
「啊?」
「嗯,广州方面消息传来,我军与济军间决战势所难免。」我闭眼继续道:「我猜部队不日即将开拔,此去为了革命护国,势将龙济光逐出广州老巢,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背上的力道慢慢变弱,最后停了下来。我续道:「我家里还有些田产,支持妳完成学业绝无问题,其间我会请军校同学照顾妳,让妳可以顺利完成学业。」
「啪……」传来湿毛巾掉到地上的声音,「呜呜……」接着是微微啜泣声。
我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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