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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打十五板。皂隶禀道 :「去衣不去衣」知县道:「奸yin的事,如何不去衣」只见众皂隶,鹰拿燕 攫,扯将下去,揿倒在地。扯掉裤子,露出雪白的屁股。把板子吆喝一声,打将 下去。谁知皂隶只道是女人,力少头脚揿得不狠。三娘子从不曾受刑,疼痛难当, 直立起来。一张毛正对着知县,知县大怒道:「贱妇这等可恶,快扯到二门外, 着实打。」皂隶又鹰拿燕攫,扯在二门外去。三娘子一只手提着裤子,口里喃喃 的道:「列位阿哥,官府坐得远,将就我些,恩当重报。」众人应允了。果然这 十四板,一半打在地下。只碎得些苦皮儿,打完了又带得上去,当堂跪下,县官 才叫邹四,当面骂道:「你这奴才,他虽做过娼妇,既经从良,你就不该拐他逃 走了。」邹四正要分辩,知县已拔了八根签,喝叫打四十板。众皂隶一齐扯下, 着着实实打了四十。打完,邹四爬上去禀道:「黄秀才白占了这妇人,只为家里 yin妾吃醋。寄顿顾氏在小人家,又不是小人去通好拐带。老爷若把拐带问小人罪 名,小人死不肯服。况一个秀才,家里两个妾都是娼妓,都是白占的,如何好意 替他一妾,反告小人顾氏不愿朝朝独自,夜夜孤单,故此告他,指望离异改嫁, 与小人何干这样黑心qín_shòu,天不盖、地不载,还求老爷做主。」知县只因黄六 原是科目人家,有大大分上,先与知县讲过,竟不追究,只得道:「据你说寄顿 你家,原是他开门揖盗了妾不可寄。娼妇从良的妾,如何寄得也罢,只问你 个全,有力杖罪,免徒便了。顾氏从良不终,东奔西走。着原差带去官卖。」批 定官价十二两。都画了供,邹四召保,一齐赶出去。正是:纵使人心似铁,虽逃官法如炉。
莫说三娘子在家吃官司。且说张三监生,带着儿子到了北京,在御河桥一个 半饭店不饭店的高家楼上作寓,思量在前门上,搭个夥计开店,急切未就。
过了半月,久旷的男子汉,只得同了朋友到东江米巷,寻个小娘儿嫖嫖。有 个山西来的鸨儿家,姓赵,养女叫做玉娘,年方二十一岁,生得标致又且端庄, 不像个妓女出身。张三监生做了东道,就在他家歇了。次早才回下处。以后来来 往往,也不只半年三个月了。
次年二月,到了监补坐,满监里二十四个月,拨历在吏部,挂选考了民例第 四,该选主簿。他也不寻夥计开店,反在西边甘石桥地方,租了五六间一所房子, 买了些家伙,又把二百两财礼,娶了赵玉娘回来,半正半妾,在家照管。儿子附 从了个先生,取名自?,读了两年书。依旧聘了苏州人在前门开店的李家女儿, 与自?为妻。张自?
见玉娘正经,心里道:「他胜似嫡母。」口口声声唤他做娘,倒有七八分孝 顺。
又过了几年,张自已十七岁了,张三监生央媒说合,替儿子取了亲,又买了 个京里丫头,配了文桂。一家和乐倒像人家了。不在话下。
且说张三娘子,是原差带回。一应行杖的使用,都是原差招认了。原差姓桂, 叫做桂文。原是个荡子,这一夜就与三娘子奸宿了。思量帮衬他一番,好图久长 走动。次日,只说知县吩咐,就到黄六秀才家,取了未带来的一个皮箱,又到邹 四家取了原带去的箱笼什物,该卖的卖了。又替他在衙门里,拉了十个朋友,一 两一个,做了十两银子的会,凑成十二两,纳在库上。管库的也为帮衬女人,不 要他的重头,付与了库收。
如今又是自己身子了,才央烦桂文,就在他附近小巷里,租了三四间房子, 重新开门接客。虽然四十多年纪,妖yin模样,却还有人爱他。前日出去的阿龙, 娶了一房老婆,其后死了,孤身无倚,又来跟随了三娘子,买东买西支宾待客。 三娘子闲的时节,也与他叙叙旧情,朝欢暮乐,倒也不十分冷落。只是一班衙门 里人,你往我来,十个倒有七八个嫖他过了。虽是这般说,他心里只爱得个姓俞 的门子,别个只是哄他哄罢了。有吴歌为证:
姐儿心上自有弟,个个人等得,来时尽是次身,无子馄饨就是面,也好权时 点景,且风云。
且说三娘子与俞门子好了。这俞门子会串几出戏,就勾引三娘子扮了正旦, 自己扮了小旦,请个教师朱敛华,学了一出「幽闺记拜新月」,一出「潘必正偷 诗」。却是俞门子扮生,三娘子扮旦,朱敛华扮进安。虽然曲子有些走板,却也 分外动人,哄动了满苏州城里,真正叫做其门如市了。夜夜有客,日日陪酒。张 大、张二都没了,黄六秀才又不好出头管他,顾家宗族是乡里人,也没个认得他 的。足足热闹了四年。刚刚是张三监生选在顺天府文安县做主簿的日子,若是他 不做歹事,岂不也是一个小小奶奶么
这年冬里,俞门子娶了个查家女儿,做了老婆。自己为年纪大了,又不做了 门子,搬移在东半城去了。只为他面庞又好,干事通宵不泄,就像鸡啄食的一般, 把头在心花上一顶一顶,弄得女人浑身趐麻,快活难当。故此三娘子一个魂灵, 竟落在他身上。俞门子也道他会凑,不比家里老婆。再也不晓得丢。像似射死的, 十日里面也到三娘子家,歇两三夜,或者家里有事,也就七八日不来了。
东城有个韩家滨地方,一个极富的监生,姓顾。平昔贪酒好色,惯嫖私窠子, 若是酒后惹了他,又极要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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