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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医卜星象,无一不精,认为他是罹患了某种臆症,非是无有过往,却已不存于心。“你想要名字,我给你一个。
就叫……‘见三秋’罢。
”年轻的镇北将军告诉他。
“你瞧,你想要的,毋须抢夺也能得到。
你的人生,不应困于夺取争抢、逃亡反杀之间,你要去更高的地方。
”“更高……是指山顶上么?”武登庸笑了。
“离群索居也不好。
你要去名字外号有用的地方,去吃饭,去生活,去钻研刀法,去红尘里踅上一遭,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俩再次相逢,已是数年后的事。
身为镇北将军的武登庸回京述职,见三秋则成为直属皇帝的皇城司副使,说好听是保卫禁城,实为末帝的暗杀部队。
末帝年少时以太子监国,执政之长,便在碧蟾朝亦是数一数二,早年励精图治颇有作为,中年后偃兵息甲,与民休息,人皆以为是不世出的明君。
晚年因罹患恶疾杨梅疮,饱受痛苦,性情大变,稍不合意便当朝杀人,肆意株连,这都还不算事;那些明着杀不了的,就派皇城司暗中掳劫虐杀,留血字故布疑阵,一时白玉京里人人自危,传为妖祟。
最后揭发这桩恶行的,便是武登庸。
做为皇城司第一高手,见三秋撇下被金吾铁骑团团包围的嗜血同僚,独力迎战昔日恩人,所使正是初尝败绩后,创以克制皇图圣断刀的《能夺夜令》。
“我不是让你往更高的地方么?”逆着滚滚窜至的火燎烟焦,一身金甲的武登庸立于皇城檐头,长刀映出夕阳如血,衬与底下厮杀、惨嚎此起彼落的司署一角,随风远送的咆吼中满是愤怒和不解:“寥寥数年,你怎能……怎能堕落如斯?”鱼皮密扣、黑衣如墨的见三秋夜刀交错,蹙着光秃秃的眉骨,比他更加迷惑。
“小人是按将军的吩咐,才在这儿的。
人世至高,哪有胜过皇帝的?”镇北将军兼武登侯、未来的驸马爷一时无语。
“小人如今已能明白,取人一命,夺走的都是些什么了……此刀名为《能夺夜令》,恭请将军指点一二!”“……后来呢?”耿照始终记着老胡教的,听人说故事时,一定要这么问。
日九瞥他一眼,仿佛连冷哼都有辱清明。
“废话,当然是师父他老人家赢了。
说了连败他三回嘛。
”在长街与见三秋分别之后,武登庸带着耿照、长孙旭返回穷山驿馆。
呼延宗卫赶紧延入大堂,命人奉上茶点,摒退左右,自己也退了出去,未敢打扰国主与刀皇说话。
尽管“凝功锁脉”大幅降低气刃的杀伤力,抬回驿馆的御卫之中,仍有六人不治。
他打算晚一点再向国主禀报,武登庸与他眼神一对,便似已看穿,却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做为刀法,《能夺夜令》不及皇图圣断,做为杀人术未必便输。
”老人放落茶盏,淡淡一笑。
“那回,我是以神玺金印掌打败了他。
”做为皇城司唯一的幸存者,过得几年,见三秋才又再出现在武登庸面前。
那时白玉京毁于异族大火,武登庸中途闻讯,先去了帝都,而后才又赶回射平府,等着他的是悬梁殉国的爱妻之尸,业已大乱的北关形势,及倏忽而至的黑衣杀手。
“驸马您让我好生对死者忏悔,小人到乱葬岗里住了些时日,悟出一门新的内功,这才明白驸马爷的苦心,以及神而明之的批命预言,故将此功命名为《阎摩血章》。
您最宝爱的灵音公主死得这么惨,驸马爷一定很痛苦罢?小人这便来报恩,肯定给您个痛快。
”黑衣杀手诚挚说道。
看着二少瞠目结舌的模样,老人不由得笑起来。
“我几乎杀了他。
那是最接近的一次,若非在最后关头想起与大师的誓言,我可能会与他同归于尽。
”耿照知他指的是七水尘那“不杀一人”的赌誓。
“回复神智的我,为自己感到无比羞愧,我对他说,让他减少杀性,莫再无端杀人,其实是说给自己听。
破弃誓言是非常容易的事,但只要往下一沉,永远都没有底。
你一次都不该纵容自己。
”然而,见三秋除了深不可测的武学天分、土鳖般打不死的强横生命力外,对于人言的理解亦是一绝。
在长街时,武登庸曾质问他“我让你莫再无端杀人,你的杀性怎还这般重”,见三秋的回答,只能说是令人大开眼界。
“小人谨遵驸马爷吩咐,头十几年都躲在南陵山里,杀剐獐麃为生,跟从前一样,日子过得挺苦。
后来遇见段慧奴那丫头,她说花钱买命,不算无端,我一想这是个理啊,也就干下了。
“讲道理,驸马爷,这会儿我都让小弟杀了,等闲不出手的,哪能杀性重啊?都快吃素了。
方才那一地土鳖都不算钱,我是真没想杀,蚀本啊。
真要说呢,也就杀了四匹马罢。
”武登庸啼笑皆非。
旁人或以为见三秋装疯卖傻,只有老人清楚知道,几十年来这人都是这么说话的,白玉京的富贵生涯或改变了他的口音用语,却完全没能撼动其本质,此人仍旧与当年初见时一般的混沌难测,锐颖顽愚全困在那一团乱线般的臆症里。
“驸马爷,您给小人再批个命,指引指引方向呗,我快无聊死了。
”见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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