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春梦飞花逐水流(1/2)
秦可卿心下一动,脸色红润迟疑一会道:“全凭婆婆安排。”
濯清、蒋玉菡唱完后,丫头瑞珠、宝珠就领着他们到天香楼。
濯清看到大门两边一幅对联: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濯清便想起两句诗歌,于是吟道:“冷露无声湿桂花,明月天香云外飘。”
秦可卿听到濯清吟的诗,笑道:“没想到湘莲弟弟竟有如此才华,我倒是错了。”
尤氏让宝珠、瑞珠守着院门、自己的丫头兴儿、喜儿守着一楼门口。带蒋、柳二人来到二楼,酒席早已摆好。
只见那秦可卿生的袅娜纤巧,看着温柔和平。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如斯之美也!
秦可卿头簪金凤钗,身穿粉色对襟袄裙,里面衬的是鹅黄色底裙。其鲜艳妩媚,有似乎宝钗,fēng_liú袅娜,则又如黛玉。
四人分别落座,濯清左边坐着尤氏,右边坐的秦可卿,蒋玉菡坐在尤氏的右边。
秦可卿想给三人斟酒,蒋玉菡却主动给尤氏斟酒,秦可卿于是给濯清斟满,自己又斟满酒杯。
尤氏笑道:“没想到上月才看到两位的戏,今儿又能看到,日后须多来唱几出。”
蒋玉菡陪笑道:“但凭大奶奶吩咐,无不从命。”
秦可卿问濯清:“我听说你不是戏班里,为啥还来串戏?”
濯清说道:“世人都说戏子低贱,可也不是他自己选的。他们不过是活命糊口的手段,而我却是喜欢演戏,可以扮演别人的身份,体会别人的生活,理解别人的痛苦。”
蒋玉菡听到此话已经泪流满面。秦可卿听了也动容,流下泪来。她何尝不是出演不属于自己的身份,既生在帝王家,却要去演一个孤儿。
尤氏也有些感动道:“没想到湘莲如此心性,令人佩服。”
濯清抱歉道:“不过将心比心罢了。”
蒋玉菡举杯说道:“师兄好一个将心比心,当浮一大白!”说完一口喝掉整杯。
另三人便也喝掉整杯,秦可卿看濯清的眼神里充满温柔。
秦可卿细声问道:“湘莲弟弟可有婚配?若无婚配,我婆婆有两个天仙一样的妹妹,可以说与弟弟。”
蒋玉菡笑道:“上月唱戏时见过,确实是两个美人。”
尤氏偷偷掐了下濯清,笑道:“湘莲还骗我那妹妹,明明写了两首诗,说是地址,害得我那三妹在家哭了几天,后来我说,定帮她找到湘莲才罢休。”
秦可卿轻笑道:“原来弟弟也是不老实的人,骗人家小姑娘。情债可难还哦!”说完乘人不注意也轻轻地掐了下濯清。
濯清感到了无奈又甜蜜的烦恼,有负担又有些小得意,只得举杯频频敬尤氏和秦可卿。
蒋玉菡因听了师兄的将心比心,感怀身世,又被尤氏、秦可卿敬了十数杯,不知不觉就已醉趴在桌上了。
尤氏没有办法,只得喊兴儿、喜儿一起,搀扶蒋玉菡到客房里睡觉。等她安置好蒋玉菡,酒桌上已经不见了人影,原来秦可卿引濯清去她卧室休息去了,尤氏不禁暗暗跺脚,懊悔不已。
濯清跟着秦可卿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
濯清觉得眼饧骨软,心想:“好香!”
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濯清笑道说:“这里竟如此雅静!”
秦氏亦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
濯清有些醉意地看秦可卿,只觉得她蹁跹袅娜,端的与人不同。
尤如有赋言: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但闻一缕幽香,竟不知其所焚何物。
濯清遂不禁相问。
秦可卿笑道:“此香乃系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群芳髓’。”
那濯清恍恍惚惚,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
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
海棠枝上流莺语,杨柳堤边醉客眠。
飘飘悠悠之时,突然濯清看到太上皇冷笑道:“你知法犯法,竟然和废太子之女有私情,罪不容恕,来人把水溶拖出去斩了!”
吓得濯清汗下如雨,一面失声喊叫:“可卿救我!”
却说秦氏正在房外嘱咐宝珠、瑞珠泡茶,忽听濯清在梦中唤他的小名,因纳闷道:“我的小名这里从没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梦里叫出来?”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
濯清坐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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