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此话当真?!”首领急迫问道。

从这句话中，我断定，他从两个护卫嘴里套出来的话，应当是我先前告诉他们计划时的那番话。两个护卫不知道胡人内乱势力的分布，所以才被套了话，灭了口！

“自然是真的。”我握住了机会，顺势说道:“你中计了，你抓了我们，一旦我们死在这里，帝国必定认为你们胡人不愿同我们合作，到时候，最先受害的，当然是你们这些挡在前面的小邦国。你们会再次被迫联合起来抵御帝国，到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坐享现在的位置吗?”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我看着首领正在思虑，又直接说道：“放我们归去，我们自会再次带兵前来，取了你们那个虚假联合首领的性命，他的势力消失之后，你们照样可以独立自在。只要你们不入侵我帝国边界，大家相安无事。”

我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林笑尘，他垂着头，目光还隐隐落在那个死去的护卫身上。那首领似乎被我说动了，但却还是大手一扬，命人将我和林笑尘戴上了手铐，我们被押回了牢房之中。

这一次，在牢房中的待遇却比先前好了那么一点，总算会送一点吃的来给我们，还给我们扔了两床破旧的被子。这样也总比晚上挨冻来得强，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但其实我最害怕的并不是这些，我最害怕的是晚上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支撑我在这牢房之中活下去的动力，应该是林笑尘昨夜对我说的那句有关我身世的话。我浑浑噩噩过了这几年，失去自我，失去过往。这个真相对于我来说，已经不仅仅是和林笑尘关联这么简单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去。让你留在锦里的歌舞坊里潇洒也好。”林笑尘开始自言自语道，“又或者，不该存有私念，让你跟上。”

“别那么悲观。”我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靠，语气尽量带着肯定式，“首领还在考虑，他应该是想探清实情，我们还有机会。”

我之所以说还有机会，是因为我还差人回去报了信，只是失算在这两个护卫身上而已。但我并没有把实情说出来，万一牢房之中有耳目，那就功亏一篑了。不过显然是我多虑了，狱卒再一次过来对林笑尘示威，竟然还是同昨天一样，警告我们不要再喧哗。

说来也奇怪，这偌大的牢房之中，竟然只关了我们两个。我真怀疑胡人修建此座监狱的目的是不是专门关押外族人的。于是在被关押的第三天之后，我开始和狱卒搭上话了。林笑尘是个闷葫芦，但我绝对不是。

一到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喜欢吵狱卒。他一过来，我就躲到了里面，在第一次他开门进来要对我下手，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我之后，他就应了我的要求，在我栅栏外安插了火把。

“老七哥？”我又开始叫唤。今天是第七天了，我们整整已经被关了七天。在这七天里，我知道了胡人犯了错根本不是关押进牢房，而是被发配去放羊或者割草。忽然觉得他们也着实可爱，而这个牢房是用来关押胡人邦城首领的儿子的。如果儿子骑马射箭没有学好，就会被关进来。

当然，这个邦城的首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儿子，所以这个监狱自然就空荡荡。

“又怎么了？”那狱卒没好气到了我牢房前，他大概也着实无聊，蹲在我牢房面前道：“说吧，今天又想耍什么花样？讲什么故事啊？”

“原来你喜欢听故事啊？”我笑嘻嘻道，“想不到你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也有这种癖好。”

“哼......”那狱卒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身体却很诚实地蹲着一动不动。

“想听故事也可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近你们首领都在干什么？”

“我身份卑微，怎么可能会知道首领在干什么呢！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我又没让你告诉我他吃喝拉撒什么的，我是说，你们邦国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好玩的事情啊。”我转了个语气，继续说道：“比如你们邦国皇子新婚什么的，哦，我忘了你们首领没有后人。”我伸手捂住嘴巴。

“我们首领可是好人。”狱卒白了我一眼，“这种事也不能强求。外面也没有新鲜好玩的事情，我们一月换一次轮班，我这也是刚被换过来看守你们。新鲜的事情嘛，也就是这牢房终于有人了。”

“嘁。”我转过身背对他，“好吧，那我今天讲一个......”

在我劈里啪啦一通乱讲，忽悠没有走出过邦城的狱卒时，林笑尘却捡了石块，不知道在地上刻画着什么。我算着这狱卒也着实本分可爱，想买通也很简单，只是我身上除了存有几枚暗器，也没什么值钱的。本来想着打感情牌让他放我出去吹吹风，但是那天他开了栅栏要打我被我痛扁一顿之后，似乎再也不敢靠我太近了。

他也只是个平常无聊的人，同我一样做着无聊的事情罢了。

在我们被关了八天之后，给我们送饭的列兵忽然换了一身行头，我猜想可能要出现变故。果不其然，这回我总算在那个狱卒口中知道了点有用的东西，他们的首领驾鹤西去了！

“不应该啊。八天前还活蹦乱跳的糙汉，怎么一下子就死了呢？”我望着林笑尘问道。

“隐疾多发于常人。”他淡淡回道。他果然是比我耐得住性子，所有言辞又回复了之前的平静如水。我原来还想，光是每天听我烦狱卒，他就已经够无奈，没疯真是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