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献计(2/2)

忆良造反，云离迟迟没有消息，他生怕朝中有人以此作文章。先前是他不要裴越尘插手他们的葬礼，如今又不得不开口让他帮忙，虽说拿裴仪的婚事来换有失厚道，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好说。”裴越尘道：“若是有人问起你这桩婚事，你待如何回答？”

“我们两人早已私定终生，只是遭逢国难，未曾来得及告知旁人。如若你能搞得定你家的老太太，若说两家早已下定也未为不可，反正他们无处查证。”

裴越尘颔首，又道：“今次前来，另有一桩事体要请你帮忙。”

“名满天下的裴长君居然也有需要我帮忙的事？”凤初嘲讽道。

裴越尘对他的嘲讽却不以为意：“我也不过是个寻常人，有事需要人相助，何其平常。”

一拳打空，凤初只觉得没意思，便不再刁难：“何事？”

“先说你的条件罢。”裴越尘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帮我。”

“还是你先说吧。”凤初冷哼：“否则我怎么知道开怎样的价码才合适？”

真是难缠的小辈，裴越尘心道。

“宜妃意欲将万太傅孙女指给三皇子，你素与三皇子往来密切，还请你帮忙打消他这个念头。”

“就这种事？”凤初质疑道：“这种事你难道自己不能做？以你之能，这种事怕不在话下吧？”

“近期我不太方便碰他们的事。”裴越尘回答。他刚怂恿着皇帝将两位皇子支出去，又私自将裴仪许给了凤初，若再在此事上作梗，难免树敌。

凤初怀疑地盯着裴越尘，但他显然不想说更多，令凤初难以辨别这后面藏着什么阴谋。

“你的条件，想好了么？”裴越尘问他。

“保住云离。”凤初道：“无论忆良做了什么，都不要让她被牵连。”

“我先前想走，除了对你失望，还有一个原因是阿爹阿娘。你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为了威胁你，他们会怎么做呢？京中已没有忆氏了，可京中还有我的家人。连过世之人也不放过的事，本朝并非没有先例，若我回去了，他们兴许念在我诚心认罪的份上，不会动阿爹阿娘的念头。”

云离红着眼，喃喃说道。

如今知道了他们的死因，才知她做什么也没有用。死后的侮辱算得了什么？对他们而言，临死前便已经历了地狱吧。

她反身抱住忆良，哽咽道：“我和你一起！睿宗皇帝的遗志，让我和你一起去完成，好不好？我要将那种人从皇座上扯下来！我要让他和那些只顾自己的世族也体会体会身在地狱的感受！”

青州虽然保住了，但朝廷不会没有后着，忆良不能在青州耽搁太久，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又要带兵开拔了。

云离在队伍里看到了阿蔓，阿蔓像她一样，也穿了一身男装。

她和忆良正在屋里互诉衷肠，外面突然有人来报，说夫人逃走了，要将军快些去追。闹了半天才知道是阿蔓报的信，只是慢了一步。

“你骗我。”云离看着阿蔓说道：“你把自己说得那么无情无义，都是假的。”

“不过是想稳住夫人罢了。夫人试想一下，明明说将军在豫州难以脱身，如何突然又到了青州？若非知道夫人可能在这里，我实在想不明白，将军为何要不顾更重要的豫州，偏偏要到青州来？”阿蔓笑了笑：“夫人有自己的难处，可是夫人没有想过，有些窟窿是堵不上的，应该及时抛弃才好。夫人做不了这个坏人，总得有人来做。”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也不要再给自己添堵了。”阿蔓强行终止了这个话题，眉开眼笑地说道：“将军说詹回来了，正在豫州帮主薄大人御敌，夫人不替我高兴么？”

她知道一切，可不仅一路上都不说，现在仍旧要抹过去。

云离只觉得自己欠她的越来越多。

“当然替你高兴。”她笑道：“等到了豫州，我叫将军给你主婚，替你俩把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