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雾里寻花梦中存(2/2)
沉了,春宵苦短,好生歇息吧。”……
老板娘又自顾自的走下楼去,脚步匆忙,注意到一旁黑着脸的鹊疆,朝楼上喊了一句:“三与楼易招盗匪,二位晚上可莫要出门!若是有什么动静,不理便是。”
说完便消失在大厅。
现在说要两间房怕是那个冷淡的老板娘也不会理她了,做生意做到这个程度,怪不得没有客人。
鹊疆转身走进房屋,看见花寒衣已经在斜躺在榻上了,她关上门,只能拉了把椅子坐着,这注定是一个烦心的夜晚。
“那个老板娘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长安城也有,但是没有她身上浓烈。”
“那不是人间女子都会用的熏香吗?”
“阿疆啊,是不会有女子用这种奇怪的味道做熏香的,很容易让人昏迷。”
“我为什么好好的?”
“阿疆可是魔界的大王啊!人间的东西怎么会对你有用。”
“如果她今晚有所行动,我们真是赶得巧了。”
“怕是没那么简单!阿疆~”
花寒衣的声音忽然软绵下来,嘴唇贴在鹊疆耳边,吹出一股温软的暖风:“春宵苦短,不如我们……啊!”
鹊疆一掌劈在他头上,花寒衣被打到墙上狠狠的撞了一下又弹回来,正好撞到鼻子,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阿疆好狠的心。”
鹊疆扭动着手,挑衅的笑:“是么?我也觉得刚才那掌很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
“是啊,我应该多用点力的。”
又是一掌劈过去,牟足了劲儿。花寒衣猝不及防的摔出去,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有匪君今晚就在地上睡吧,凉快。”
此君不良,何以为之?
答曰:拳脚相加!
夜已三更,皎月的华光洒在纸窗上倒映出窈窕的身段,一股淡淡的紫烟被吹进屋内,味道温软。
直到屋内传出痴笑声和打呼声,映在窗子上的影子才悄悄离开。
“阿疆,我跟她出去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你在这里等着。”
鹊疆点点头,看他捏碎了一朵蔷薇消失在屋内,然后轻轻点了自己的魔穴,关闭所有术法,重重的吸了一口屋内香浓的气味,眼睛逐渐模糊,倒在床上。
她听见一个清澈的男声,声音空灵飘渺的唱着:“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在这不绝于耳的诡异歌声中,鹊疆来到了八百里风沙肆虐的黄泉,黄泉深处,是无尽的彼岸花海,开的妖冶艳丽,眼前就是她出生的孟婆庄,孟婆庄前有一块三生石,来来往往的鬼只要摸一摸这三生石,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便会涌上心头。
鹊疆站在三生石面前,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孟婆庄里的一盏度魂灯。
那时她还是孟婆庄里的一盏度魂灯,因吸食忘川河内的怨气化成恶灵,一日闲来无趣便逆着忘川河往上游,不想却游到了忘川的源头,她爬上岸,湿漉漉的。
看见满天的晚霞旖旎无限,又在一瞬间化成万千朵红的粉的白的花瓣洒洒落落,她转身,看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男子斜着身子躺在一颗金灿灿的银杏树上,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袍看着她笑,那个模样简直丰神俊秀,天下无双。
这里是九重天,那这个男人应该是上神。
她爬到树上,坐在上神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擦了擦口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上神你好丑啊,小仙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丑的神仙。”
上神惊讶的看着她,揪起她的耳朵,一阵刺痛。
“阿疆,你吸着梦蛊了,快醒来。”
鹊疆突然醒来,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愤愤的说:“他妈的,不是说温柔乡吗,本王竟梦着你了。”
“所谓日思夜念嘛!不过,阿疆梦着我什么了呢?”
“没什么!你呢?那老板娘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拿了一把你吸食的香站在每一个十字路口的迎风出,将点燃的香逆着风吹,香混在空气中不会消散,人们只要闻着空气便会昏昏沉沉的躺下做起日思夜念的美梦。”
“等等……”鹊疆截住他的话,想起昨晚那莫名其妙的梦,脸上有一丝不悦:“我看未必是美梦,我就做了噩梦。”
“阿疆到底梦着我什么了呢?”花寒衣得意洋洋的趴在鹊疆的耳朵问,美梦噩梦都不重要了,他知道,一个人吸食了嗜梦人做的香,梦见的一定是自己心底深处最珍贵美好的东西,尽管她什么都忘了,梦见的还是他,足够了。
“不必问,现在已经巳时了,我们该出去问问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梦。”
鹊疆狠狠的瞪着他,扭动着手腕示威,此君不良,需待拳脚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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