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谁？(1/2)

“到了这份上都不能答应我吗？”/p

杜周用食指轻轻抚摸着瑞的头顶，“流水的躯壳暂时被击溃，生命神力的核心也已经夺了回来，剩下的只有那位终结之神还未苏醒。”/p

器灵松开了手中拽住的头发，心里很清楚，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没有信心能够活到复活艾莉的时候。/p

“好吧……”/p

“多谢。”/p

杜周得到瑞的应允，伸手召唤出图鉴的本体，翻到艾莉的那一页，将其撕了下来，握在手间。/p

瑞与图鉴中的记录神格相互辉映，将由无数文字构成的线条灌注入那页图纸，不知道究竟是用何种材质制作的图鉴书页在光芒中逐渐融化变形，滴落在黑镜之上，凝聚成少女的外貌。/p

“我可能要在图鉴里休息一段时间。”/p

纪录神格重新沉入图鉴之中，连带瑞的身躯一起变得黯淡，在瑞简单的说明之后，彻底失去踪影，而被杜周召唤出来的图鉴也重新融入他的阴影之中。/p

杜周没有太过注意瑞的动向，重新用阴影隔绝起图鉴之后，他半跪在艾莉刚刚被创造的身躯面前，盯着如同沉睡一样的艾莉，停顿片刻之后，起身召回了之前丢出的圆形分身，又一次回到艾莉身边。/p

“艾莉……”/p

杜周的手指缓慢地抚过艾莉的脸颊，慢慢低头靠近。/p

“我爱你。”/p

额头相抵，然而除了相贴的额头，杜周身体的其余部分化成流淌的阴影覆盖住艾莉的身躯，汇聚到下方的黑镜之上。/p

“但我却如此清楚，醒来的不会是艾莉。”/p

“你说对吗？瑞？”/p

这样简单的一诈，当然不可能让杜周包裹住的那个家伙惊慌失措，杜周也没有失落，维持着现在的姿态，自顾自地开口，“你提出的复活艾莉的方法。”/p

“其实是在为你自己创造一幅‘没有终结’的身躯。”/p

“你之前之所以拒绝我，不是因为不想我死亡，而是因为没有终结之神赫布拉卡停止奥比西斯的终结之力，创造出来的身躯显然是没有你想要的特性的。”/p

“纪录女神瑞特尔。”/p

“你不满意于普通的复活，只想要一副‘永不终结’的身躯。”/p

“终结之力断绝时，复刻出的不灭身躯，灌注生命之力，至于一个凡人的灵魂，怎么可能伤害到你，无论是压制，还是让她破灭都是一样轻松。”/p

“而你之所以答应我，则是因为‘我都说到这份上了’，甚至提出了你最需要的东西，如果你继续拒绝的话，必然会引起我的怀疑。”/p

“至少，你可以得到‘鉴定’能力。”/p

沉睡的少女睁开眼睛，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开口是艾莉的声音，却不同于艾莉的活泼欢快，带着一丝悠然，“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这一切，为什么还会同意我的计划呢？杜周。”/p

“不过比起刚才的问题，我更好奇，我是什么地方引起了你的怀疑。”/p

“你全身都是破绽，难道还需要引起吗？”/p

两个人的举动引起了旁边三神的注意，云雾重新将此处萦绕。/p

“怎么了？”/p

“没什么，只是我在和自己的契约对象交谈，确认它的身份。”/p

杜周安静地回答了一句，身上阴影的流动迅速慢了下来，瑞特尔也任他开口，不做回答。/p

“是吗？”/p

云雾之神静默地反问了一句，却在下一刻遭到了袭击，自身虚幻又变化莫测的云雾之力根本没有任何发挥的机会，就这样被一团透亮的水球吸住，挣脱不得。/p

那颗水球来自杜周背后浮现的图鉴之中，翻开的那一页显现出的，是水火交融的场景。/p

水神对空间之中的水系神明天然具有更高位的神权，完全能够覆盖他们本身的神力特性。/p

血液看见自家兄长遭困，立刻想要冲上前来，却被翻开的书页中的另一股力量拦住了，那股力量来自流水，是真正的核心，而不是借助生命之力勉强使用出的力量。/p

至于霜冻之神，更是有心无力，在他胸腔中跳动的那颗心脏，突然逆转过来，反向吸收起他的力量，力量的脉络甚至形成了坚厚的网络，阻挡他挖出自己变异的心脏。/p

那位纪录女神什么都没有做，依旧被杜周的阴影包裹着，露出微笑。/p

“不知道，你有没有猜到这一步呢？”/p

“这并没有什么难猜的。”/p

杜周丝毫没有惊讶于此番变化，只是盯着瑞特尔。/p

“诡计迪希。”/p

瑞特尔，或者说，诡计之神迪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音从艾莉的声线逐渐滑向雌雄莫辩的范畴，猛然将杜周那不成型的身体震散成一滩滩的阴影液体，并不嫌弃地捡起杜周形状还在的头颅。/p

“真奇怪，真奇怪，终于有人看破了我的诡计，我却是这么高兴，也许我确实该留你一命，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我的诡计的？”/p

“回答我的问题，也许我会乐意将你的艾莉还给你。”/p

“从什么时候？”/p

滴落着水滴状阴影的头颅沉默着思考了一小会儿，开始回答他，或者说她的问题。/p

“最开始是，流水神域之外的禁制。”/p

“流水之神在落地之前已经死亡，布下流水禁制的必然另有其人，你向我解释是‘诡计’利用自己体内的流水神力布下了这层封禁，但身为记忆神器的你，却毫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