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孟家生活(1/2)

耳房的门是关着的。孟老推开门，人没进去迎面就是一股尿臊味，熏得季明朗差点直接吐了。他看孟老也皱了皱眉，孟老皱眉以后还是走进去了。耳房不大，整间房间被一张大炕占据着。炕上一张破烂的草席，中间黄黄的阴湿阴湿的一张‘地图’，尿臊味就是这里发出的。季明朗一看就知道这是小孩子的尿，结合这里的情况和这里的主人季明朗不得不承认，在这张破草席上画‘地图’的小孩很可能就是他。季明朗觉得脸发热，他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孟老可不知道季明朗的心里变化，他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对自己对孩子的不负责。他沉着脸继续查看屋子里的情况，屋子不大满墙贴的都是报纸，发黄的纸张显出已经有些年头了。屋顶的正中央没有什么天花板露出房子的梁柱，歪歪扭扭的显然不是好木料。屋顶的角落有漏雨的迹象，顺着墙面雨水打湿了墙上的报纸，阴阴的潮湿。

孟老叹气：家里只有一个女人的确不容易，看这个屋子他就知道，这些东西还是以前季明朗的外祖父在的时候置办下的。季家的二老走了以后这里的东西大概也被季淑珍卖掉不少，现在还能有一间屋子遮风避雨就不错了。孟老看季明朗的眼神更加怜惜了一些。心道可怜了这么小的孩子，以后多照顾着点吧。

孟老带着季明朗在院里院外前前后后的转了两圈，季明朗安安静静的跟着孟老转圈，孟老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看出季淑珍回来过的痕迹。他担心季明朗找不到母亲心里难过就骗孩子：“小娃子啊，你妈妈出门赚钱去了，你看看家里是不是没人？你以后就跟着爷爷住，等过些时候你妈妈就回来了。”

季明朗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十分清楚孟老在骗他，但他还是很感动的。季明朗木着一张小脸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孟老十分欣慰的摸摸季明朗的小脑袋，看着季明朗懂事的样子他更加心疼这个孩子了。

之后的日子就是以前总喜欢独来独往的孟老爷子身边跟了一个叫小娃子的小尾巴，孟老走到哪里就喜欢把小尾巴带到哪里。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季明朗也习惯了每天吃完饭就跟孟老出门访友的日子。他年龄太小现在幼儿园根本不收这么小的孩子。现在的孟老已经处在半退休状态了，除了上班时间每天孟老带他去老友那里下棋聊天，他就高高兴兴的跟着。跟着跟着他还跟出了乐趣。重生以前他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等生病了他连地都下不来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看着孟老的生活他由衷的羡慕。心道，这才算人过的日子。都是因为张文雅的儿子！他……季明朗的眼神慢慢阴郁。

等时间一长季明朗也跟街上的孩子们熟悉起来，街上的孩子也开始喜欢带着他玩，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跟着街头的小伙伴季明朗终于发现原来他的童年也是有欢乐的。他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淡定再到现在的‘老顽童、小顽童’还真是一点也没错。

孟家人也看着季明朗从一个安静的让人心疼的小娃娃长成现在这个看不住的淘气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孟乐怕小孩子没个轻重掉下树、掉下河什么的，想管教一下。但是被孟老给制止了，他的理由是小孩子好不容易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不要让他想起他妈妈，免得孩子伤心。

孟乐只好每天趁着孟老独自出门的时候教训季明朗。季明朗被教训了，他伤没伤心孟乐没看出来，孟乐就看出来孟老爷子不高兴了，老头觉得他的话被儿子阳奉阴违了。老头不高兴了，于是孟家低气压了好几天。

季明朗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其实心里挺有数的，但就是管不着心里的那只小恶魔。尤其是看着孟老为他教训孟乐的时候，他就是觉得从心里都暖洋洋的，身心的是舒畅的。就是知道家里两个大男人间的低气压他也很欢乐，反正家里除了他还来两个女人也没怎么受到影响。

于是乎季明朗我行我素，孟乐逮到机会就收拾他，孟老爷子宠着。孟乐一直都腹诽着他这个不靠谱的老爹，都说隔辈亲，隔辈亲，还真是这个道理，他小时候怎么就不记得他爹这么好说话过。他就记得他淘气后老爹的巴掌了。

不管家里人的小矛盾小摩擦，日子还是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一年过去，第二年的六月季明朗的生日快到了，他自己其实没什么感觉，但是孟家人还是替他准备了礼物。

这天季明朗早饭过后就跟小伙伴出门去玩了，等到下午吃完饭他才回家。等他回家突出发现家里气氛怪异的很。他敏感的发现家里人的情绪跟早晨他出门的时候不一样。

他先是快速审视了一下自身，没发现这两天他又做过什么‘好事’让邻居找家里来。接着他考虑了一下家里上班的孟爸孟妈，好像孟爸的生意也挺好，孟妈的工作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家里的情绪真的不对。他摸不着头脑，孟奶奶给他端出饭菜，他只好先坐下来吃饭，顺便竖着耳朵听听事情。但是家里没人讲话，长久的沉默有些压抑。

大家不说话，他一个只有四岁的小毛孩子也不能直接问，不然他可不晓得会不会被当成怪物。郁闷的小孩子吃完饭被赶去睡觉了。季明朗没办法他只好先回去睡觉。

家里的气压一直有些低，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五六天。季明朗终于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原来是他妈妈季淑珍回来了。季明朗有些不知所措，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