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太岁头上动土(2/3)
不能断定哪里浓些哪里淡些。要弄清楚这一点,它必须顺着风走远点。猎犬乌恩简直觉不出自己的腿在移动,脚不点地地狂奔着,用这种跑法,在必要时可以一跃而停,它向右方跑去,远远避开日出以前东方吹来的微风,然后转身朝上风前进。它张大鼻孔吸了一口空气,立时发觉不但有气息,而且它们本身就在那里,就在它面前,不止一只,而且有好多只。
它放慢了脚步。它们在那里,但是究竟在什么地方,它还不能断定。为了断定地点,它开始兜圈子,突然间它主人的声音转移了它的注意力。“乌恩!这里!”他说,向它指着另一边。
它站住不动了,仿佛在询问是否还是照它开始那样做的好。但是他声色俱厉地把这命令重复了一遍,一面指着什么也不可能有的一堆被水淹没的小草墩。它听从了,为了讨他喜欢起见,它装出寻找的模样,绕着草墩走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立刻又闻到它们的气味。
现在,当他不再打扰它的时候,它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有看看自己脚下,使它烦恼的是给大草墩绊了一跤,跌到水里,但是用它的柔韧有力的脚爪克服了这种困难,它开始兜圈子,好把一切都弄明白。它们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地、越来越清晰地飘送过来,突然间它完全明白了这里有一只,就在草墩后面,在它前面五步远的地方,它站住不动,浑身都僵硬了。
因为腿太短,前面什么它都望不见,但是它由气味闻出了它离开不到五步远。它站住不动,越来越意识到它的存在,而且以这种期待为莫大的乐事。它的僵硬的尾巴撅得笔直,只有尾巴尖在战栗。它的嘴巴微微张开,两耳竖着。它奔跑的时候一只耳朵倒向一边,它沉重地、但是谨慎地呼吸着,与其说扭过头去,不如说斜着眼睛,更谨慎地回顾它的主人。
他带着它看惯的脸色和老是那样可怕的眼神,跌跌绊绊地越过草墩,但它觉得他走的慢得出奇。它觉得他走得慢,其实他是在跑着。
他注意到猎犬乌恩的奇特的寻觅姿态,身子几乎整个贴着地面,好像在拖着后腿大步前进,而且它的嘴巴微微张开,他明白它给山鹬吸引住了,在向它跑去的时候,他心里默祷着他成功,特别是在这头一只鸟上。走到它身边,他以居高临下的地位朝前面望过去,他的眼睛看到了它的鼻子嗅到的东西。在草墩中间的空地上,他看见一只山鹬。它扭着脑袋,留神细听。它刚刚展了展翅膀就又收拢了,它笨拙地摆了摆尾巴,就在角落里消失了。
“抓住它,抓住它!”哈达喊叫,从后面推了推猎犬乌恩。
“不过我不能去,”它暗自寻思。“我往哪里去呢?从这里我嗅得到它们,但是如果我往前动一动,我就完全不知道它们在哪里,它们是什么东西了。”但是他又用膝盖推撞了它一下,用兴奋的低声说:“抓住它,乌恩,抓住它!”
“好吧,若是他要这样,我就这么办,不过现在我不能负什么责任了。”猎犬乌恩想,猛地用全速力向前面的草丛中间冲过去。现在它什么也闻不到了,只是莫名其妙地看一看听一听而已。
距离原来的地方十步远,带着一阵山鹬所特有的咯咯的啼声和拍击翅膀的响声,一只山鹬飞起来了。
紧跟着一声弓弦响,它扑通一声白xiong脯朝下跌落在湿漉漉的泥淖里。另外一只,没等猎狗去惊动就在哈达后面飞起来。
等哈达扭过身子,它已经飞远了。但是他的羽箭射中了它。第二只山鹬飞了二十步的光景,斜着飞上去,又倒栽下来,像抛出去的球一样连连翻了几个斤斗,就扑通一声落到干地上。
“今天运气不错!”哈达想,把还有暖气的肥山鹬放到猎袋里。
哈达又从箭囊抽出一支羽箭,动身往远处去的时候,太阳虽然还被乌云遮着,但是已经升起来了。月亮失去了光辉,宛如一片云朵,在天空中闪着微光;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了。以前在露珠里发出银白色光辉的水草,现在闪着金黄色。烂泥塘像一片琥珀。沼泽的鸟在那露珠闪烁、长长的影子投在溪边的树丛里骚动起来。一只鹞鹰醒了,停在干草堆上,它的头一会扭到这边一会扭到那边,不满地望着沼泽。
如果第一只飞禽或者走兽没有被放过,那么一天都会万事如意,猎人这种说法果然不错。
又疲倦,又饥饿,又快活,哈达在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跋涉了约莫十几里的光景,已经打了十八只血淋淋的野味,那些山鹬和松鸡,它们已经没有飞翔时的神气活现的姿态,缩作一团,干蔫了,身上凝着血块,脑袋歪到一边。
“今天收获真的不错啊!”哈达坐在一处高地上,看着硕果累累的猎物,满足地喝了口马奶酒,从干粮袋里拿出了两块肉干,一块扔给了猎犬乌恩,一块送进嘴里大嚼起来。
忽然,猎犬乌恩焦躁不安地盯着远处“汪汪汪”狂吠,晨曦下传来一阵怪异的声浪。远方,黄沙的地平线上涌起一条灰线,继而变成奔涌的潮水,无数战马的铁蹄践踏在青绿灰黄斑驳地阴山草原上,大地在微微地颤抖。
“呜嗷~~”,犹如苍狼啸月,但是却雄浑无比,那是无数骑士同声呼喝形成的可怖声浪。淡淡的晨曦下,无数黑影密密麻麻地从远方扑过来,犹如翻腾的浪潮,波涛汹涌,震天动地。一柄柄雪亮的长刀悄然擎在手中,随着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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