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2/2)

苏维尔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收敛，锐利地目光刺向黑发的少女，“你是……凯恩家的。你叫什么？”

来的人正是希丽安。

希丽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恭敬地回答：“是的大人，我叫希丽安。”

“唔。”苏维尔点点头，“看起来你们过得很好了。不知道莉莉她知道现在的凯恩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希丽安愣了一下，莉莉这个名字确有耳闻，家里阁楼上还挂着一副她的肖像画，油彩的颜色已经开始有些斑驳了，然而画上女子的容貌却栩栩如生，仿佛能从她细嫩光滑的皮肉下看到跳动着的青色血管。也就是从她开始，凯恩家开始了漫长的契约，世世代代选择出最优秀的一人侍奉到加文家的继承人成年为止。

希丽安不明白苏维尔提莉莉又是怎么回事，并且还很熟稔的样子。

“你是来叫塞西莉亚的吧？”

希丽安点点头：“是的大人。布莱恩大人昨天请的裁缝到了，要给塞西莉亚小姐量身子呢。”

苏维尔听罢，从上至下将塞西莉亚打量了一遍。

真是失礼啊！

希丽安看着苏维尔对自己主人不太绅士的目光打量，心底涌起一阵不满。塞西莉亚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

这是当然了，被拐卖的日子里，这种事情几乎是天天发生的，教习嬷嬷要看自己□□的少女是否达到了合格线，那□□裸的目光才是让人要落下泪来，满心的屈辱感。

经历过那般看商品的目光之后，对于苏维尔这探究的目光也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不过对于一位绅士来说，确实太不礼貌了。

“确实需要定做两条裙子了。”然后对希丽安吩咐道，“多做两件，这是在是太惨烈了。简直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鬼。”

塞西莉亚现在穿的衣服确实不太合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让她那本就瘦小不堪的身子更加单薄。就算是名贵布料做成的裙子，在她身上也显得滑稽可笑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他人眼里什么模样，就因为她营养不良的样子，所以才得以生存下来，没有成为豪绅贵族手里的玩物。要知道，没有哪位人家喜欢干巴巴的玩偶呢。

……

塞西莉亚走在城堡的走道上，城堡里显得有些昏暗，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可以看见灰尘在空气中飘动的样子。

“塞西莉亚小姐。”诺西垂下眼眸，双手贴在裤缝线上，恭敬地鞠了一躬，“请这边来。”

说着将厚重雕花的大门推开。

屋子里燃着熏香，塞西莉亚嗅了嗅说不上什么味道，却意外的熟悉。地上放着贵重的用真丝和羊毛编织的地毯，其上是用金线和银线编织的抽象的宗教花纹，地摊上立着一方矮几，几上放着来自东方的天青色瓷器，器皿里放着色泽鲜艳的水果，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人的画像，在熏香的烟雾中显得迷离起来。

“请稍等片刻。”诺西说。

塞西莉亚点点头。打量起着屋里的饰品来，几乎要顶着天花板的雕花柜子，上面的雕刻真是美轮美奂，柜前立着一面银制的全身镜，映出她的容貌来——唔，真是瘦弱的女孩。

“加文小姐您好。”一个稍稍有些矮胖的男人抱着一卷牛皮纸说道。

塞西莉亚惊了一下，立马回身回礼：“您好，先生。”

“唔……您大可不必如此。”说着将手里的软尺和牛皮纸放在了地上，“请允许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埃文，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埃文成衣店的老板。”

他自豪的挺了挺胸膛，露出胸口精致的刺绣来。

塞西莉亚这才看清了他的衣着——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可是做工却实在是精致的难以用语言形容。

“好了，加文小姐，可以请你伸出胳膊吗。”

“哦，好的。”

埃文显然是个非常仔细的人，一个部位的数据量了好几次，塞西莉亚感觉自己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几个来回下来竟然手臂酸疼。

看来贵族小姐的生活也不尽人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