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企图(1/2)
苏缚也不教他继续尴尬,出口问道:“二郎君专程前来,是有事与苏缚商量么?”
想起自己的正事,林二郎终于把气忍下,一撩衣摆坐下,哼哼唧唧的道:“你先教那个白眼狼出去。”说的是如故。
这是需要密谈了。
如故半点儿不悦也无,不待苏缚表示,就福身道:“三娘子,奴婢去看看巧云妹子,也免得她一时惊慌,平白惹人误会。”言罢,施施然退出去,顺带将门掩上。
举止言行十分地识大体。
林二郎忍不住就多瞟了她几眼。他年少就随爹爹走南闯北,后来在市井厮混更是结识了许多三教九流之人,自有一套识人之术。这如故怎么看怎么都不是泛泛之辈。
他不禁问道:“你这女使是什么来历?”
这是起疑了么?想不到他一副只知道胡闹的样子,心下倒是敏锐。也不知道他怀疑到哪一步,有没有怀疑上她来。
苏缚手指微微一颤,却很快稳住,端起茶碗来呷了一口,才缓缓的道:“她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原本也是京师好人家的女子,却不想京师之变来得突然,她刚去了布庄,回家的半路就遭逢乱兵,不幸被奸人淫掠,卖进了勾栏院里。后来辗转再三,才到了清平。”
林二郎追问:“你昨日一眼就挑中她,是识得她么?”
苏缚笑笑:“不识得。不过,看着甚是面善,或者在京师见过也不一定。”顿了顿又道,“说来,二郎君今日登门,应是另有要事罢?”
林二郎终于放过如故一事,切入正题:“我听得我娘说,婚期昨日已经定下了,你指日就可嫁进我林家。如此,你不如尽快将丁神医的下落告知我,我也好遣了人早日去寻他下落。”
这是昨日说好的。
苏缚却问:“二郎君是想对员外爷和夫人和盘托出么?”
林二郎道:“那是自然。”
苏缚摇头:“恐怕不妥。”
林二郎沉眉:“为何?”
苏缚略一沉吟,倾身向前,压声道:“事关二郎君终生大事,苏缚便冒犯了——听闻员外爷及大郎君有意于盐引,可是真的?”
林家虽在清平是首富之家,但在整个京西南路却是算不上号的,若想更进一步,稳赚厚利的盐引自然是一条上上之选,是以,林家早几年就在筹谋盐引之事,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一介女子也知道此事,倒教人讶异。
林二郎奇道:“你提此事做什么?”
苏缚淡笑:“你就不曾想过,丁神医的下落许是能换得一张盐引的?”
林二郎面色微变,但转瞬,他就哈哈一笑:“这却好办。待我寻得丁神医来,先为我诊治了,再将消息报给官家,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苏缚摇头:“世上好事哪有教你占全的道理?丁神医本意是不愿出山的,凭我爹的面子也不过能提一个请求罢了。你是愿意他来治你,还是愿意他出面帮林家换张盐引?”
林二郎霎时怔住:不错,盐引价值之大,于整个林家乃是难以拒绝的诱惑。而自己不过是个半废之人,便是真的寻来丁神医,也未必一定就能治好。爹爹和大哥说不准真会弃了他呢?
想了一想,他却将黑脸一收,满不在乎地问:“苏娘子,你行三?”
他突然岔开话题,苏缚不禁微微一愣:“我在家中是独女,在族中行三,所以称一声三娘子也算不得错。”
她答得十分小心,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虽然还未曾吃过亏,但她也渐渐看出,自己这位准官人并不如之前传闻的那般嚣张鲁莽,相反,他既不似武将一般头脑简单,又没有半分读书人的迂腐,还无视规矩毫无操守,整个人油嘴滑舌、滑不溜丢,是个极难应付的主。
想要将他诱入彀中,不知需要花费多少气力和时间。
苏缚想着略微有点儿急躁:她如今缺的就是时间,他现下偏偏慢条斯理地跟她绕圈子,这怎生是好?
林二郎斜着眼,嘿嘿笑道:“三娘子,你还没进门就想在我与大哥之中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这罪名要辩解清楚,那就得大费唇舌了。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挡了她的道!
苏缚咬牙道:“二郎君说得不错,我确有挑拨离间之嫌。”
林二郎一愕:她竟然坦坦荡荡的就承认了?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苏缚又道:“不过,我并无挑拨离间之心。若二郎君非要问个究竟,那只是因为苏缚即将为人妻子,自然要为自家官人做打算。”
话听上去情意绵绵的,人却半点脸红也无,哪里像是个要为他打算的?
林二郎心下暗啐,却吊儿郎当的逼上前去,一脸下作模样:“娘子如此奔放,我林二怎能不领情。此时正好四下无人,待官人我亲个嘴过过瘾罢。”
说着努嘴就要贴上去。
世上怎会有这等不要脸之人?
苏缚再是沉稳,到底还是个云英未嫁的,经不住这等不要脸的调戏。
她下意识的全身一缩,再一蹬脚,眨眼间就使出来个兔子蹬鹰。
林二郎也是有点儿粗苯功夫在身的,竟没能躲过去,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哎哟”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平在地。
“谋杀亲夫啊——”他嚎着跳将起来,咬牙切齿的把苏缚看住。
苏缚不敢大意,挺身与他对视,暗暗做好起手式,又气又恨地道:“二郎君请自重。苏缚虽是个孤女,但也是知道羞耻的。你如此羞辱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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