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变化(1/2)

金发蓝眸的漂亮姑娘，紫罗兰色的花海中，她裙摆散落如榴花。

她眼底有着比天空还要更加高远的蓝色，却是那样的温暖，令人忍不住流连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

只要是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大概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称得上是‘困难’了吧？

如果被那样一直注视着，就会一直感受到岁月的温柔与平静吧……

很快的，绿谷出久意识到，这又是一次梦境中的徘徊。或者，准确来说，是他徘徊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过去。

多次的梦境也让少年多少摸到了一些规律，譬如，他此时产生的心情，其实是莉莉当时的心情。

似乎无论是什么，都在那个少女的梦中停留在了最美的模样。

与他偷偷读来的亚瑟王传奇完全不同，少女的梦中从未有过绝望与憎恨这样的情绪，一直一直都是像现在这样，岁月在她的梦里徜徉，安静的荏苒流逝。

“桂妮维雅。”在梦中，他看着莉莉像那位少女伸出手去。

有着柔顺金发的温柔姑娘笑着回应了被她安放在心底里的王，她将点缀着紫罗兰色花朵的花环戴在了王的发顶。

绿谷第一次看到阿尔托莉雅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没有了可望不可即的高洁，没有了一直以来的冷静自持，只剩下全然无保留的温柔。

阳光落在那眼底的湖色中，初春的新绿，霜雪消融。极其剔透的湖绿，温柔，怡静。

阿尔托莉雅将戴着的王冠捧在手中，发顶只留那位少女献上的花环。

唇边绽开的，极其柔软的微笑。

少年心底的酸涩感如湖面漾起的波纹，一圈圈散去，直至溢满整个心湖，再也留不下任何平静的安宁之地。

如果有一天能够被莉莉用那样柔软的目光看着，我一定，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吧……

“——太慢了！”

终止了绿谷对今早梦境回忆的，是少女倏然拉近的距离，近乎紧贴的一瞬间发出的叱责惊醒了他仍在天外徘徊的神思。

木剑击中了少年的上臂，少女的眼底尽是严厉之意：“力量不足，反应迟缓。”

“——嘶！”绿谷抽痛的倒吸一口气。

尽管阿尔托莉雅在真正击中对方的时候会收敛力量，疼痛却依旧是免不了的事情。毕竟有些东西，没有真正的感受到过伤害，就无法记住。

譬如在战斗中养成条件反射一样的本能。

“过于懈怠可是无法达成任何目标的！”少女手中握着的木剑击中了绿谷身后的高大铁柜。

“——咚！”

钝器与铁相击时发出的闷响声在脑海中炸裂开来，绿谷目光游移着移向了肩膀上方的位置。

木剑赫然洞穿了他身后的废弃家具。

“莉、莉莉！”绿谷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原地。

随着少女注视而来的，是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她随手将木剑从那洞穿处抽回，挽了个剑花后，将木剑拄在了身前。

“你走神了。”莉莉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这一点，她走过来将绿谷从沙滩上拉起，两人并排坐在了一旁的矮桌上。

鉴于绿谷往日里良好的表现，以及比任何人都对训练上心的态度。甚至很多次，阿尔托莉雅都看到这个少年偷偷给自己加上了更多繁重的训练任务。

他瘦弱的肩膀一天天的强壮起来，与此一同的，是更多的加训和汗水。

因此，绿谷有意懈怠的可能性百分百为零。

“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原因吗？”关切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很少见你这样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没睡好吗？”

“啊……大概？”绿谷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将原因含混带过，他说道：“做了一个梦，所以没太睡好。”

时间一点点与人擦肩而过，总是走的太过迟缓缱绻，却又比任何事物都更加无情的飞快离去。

马上就是雄英的入学考试了。

但是，他却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莉莉微微皱了下眉头，思索是否因为那没有一点空闲的训练日程，以至于给了这个少年过大的压力。

思及此处，莉莉果断开口道：“出久，明天的对战训练暂且停一下吧，好好休息。”

“后天就要参加考试了不是吗？”少女叹息着说道：“心理压力太大可不利于做任何事啊，出久。”

“啊……”看着莉莉难掩关切的神色，绿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抱歉，莉莉。”

果然，在那双过于澄明的眼睛的注视下，一切都会溃不成军。

大概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去拒绝她吧……无论是她伸出的双手，还是来自于她的关心。

咔酱也只是表面上跟莉莉合不来而已，毕竟，世界上大概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去拒绝别人极为体贴的，不含一点恶志的善意。

彬彬有礼，既不压抑又不太过遥远，给每一个人留有恰好的空间。

从不令他人感到难堪。

这样的处理方式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伪善，毕竟，伪善和真心实意之间总是有着一层隔阂，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这么温柔的莉莉，为什么会迎来那样的结局……？

绿谷对《亚瑟王之死》中的结局，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为什么这样温柔的王，到最后会迎来背叛。

“——好了。”

肩膀上突如其来的温度令绿谷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莉莉。

“我应该去打工了。”莉莉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肩部的关节，“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