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凶手(2/2)
“可以说与我无关,也可以说与我有关,”肖以泽抓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沈年抬起头看他,他看着沈年说道:“三个月前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记得啊,沈年想,怎么会不记得。她一觉醒来发现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然后收到肖以泽说和余萱去国外的消息。她倒是挺想忘记的,可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那天晚上,你和余萱很晚都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你们,我还没看到你们,就听到了你们吵起来的声音,我找到你们的时候,看到你……把她推下去了,”肖以泽的眼里有一丝难以置信闪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好像没注意到我,直接从我身边走过了,我叫了你一声,你也没有应我,我想看看余萱怎么样了,但不小心踩空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有一大滩血迹,没有看到余萱人在哪。”
沈年对于这段话感到十分震惊:“我没有推过她……”
她记得她们那天确实有争执,余萱不知怎么发现了她喜欢肖以泽,因此对她冷嘲热讽。余萱是通过她认识肖以泽的,当天就跟沈年说自己看上了肖以泽,希望沈年帮自己追她。
沈年找不到理由拒绝,说自己对肖以泽也有点喜欢吗?她不敢让肖以泽知道的。时间会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从国外归来的肖以泽,是许多女孩子心中白马王子一般的存在,他家境好,性格好,长得好看,方方面面都很优秀。
而沈年……自她懂事以来,她一直努力在各个方面做到最好,她不想被那场变故和褪不去的伤疤攥住,她不想落于人后。事实上她做得很好,也有很多羡慕她佩服她的人。但她实在做不到表露心迹,更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某些东西,你越想去摆脱它,它越是会如影随形。平时或许察觉不到,但它总会在某些重要的时刻冒出来提醒着你——它早已浸透了你的骨髓。沈年是有些自卑的。旁人或许看不见,她本人有时也会自欺欺人,但在发现自己会害怕并且没有勇气的那一刻,她明白她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不是被它攥住,而是它早已是自己的一部分,如蛆附骨。
沈年对余萱反复强调自己和肖以泽只会是朋友,她能保证自己做到,也在答应帮余萱追肖以泽后彻底断了自己的心思,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但余萱仍是说了一堆尖酸刻薄的话,沈年觉得自己有错在先,任余萱骂,最后余萱透露自己翻了她的日记本才让这单方面的指责变成了争吵。
沈年看到听到这话的肖以泽愣了一下。
然后她听到肖以泽很认真的说:“我真的可以确定当时我没有看错。”
“那我们送她回去之后还是报警吧。”沈年说话时的语气有点不太好,甚至有些怒意。
自从被噩梦折磨后,她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了很多倍,她觉得自己就像个随时都能点着的炸/药包。肖以泽的话让“他不信她”这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虽然她知道其实并不是这样,人很难否定自己的亲眼所见,但烦躁和难过怎么也克制不住。
而肖以泽印象中的沈年是很少发脾气的,很安静,脾气很好,待人非常温和,遇到难缠的人或是棘手的事,也能保持平静甚至笑着。她这个样子,让肖以泽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对她有严重伤害的事。
两人没有再说话。直到把余萱送到了车上。
肖以泽并没有马上走,离开了葛辉家,他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他两手撑着方向盘,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沈年,解释起了刚才的事:“沈年,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说我看到的,你能不能别生气?”
隔了一段时间没说话,沈年也平静了许多,她向肖以泽道歉:“对不起,是我刚才语气不太好,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因为今天身体状态不是很好,跟你无关。”
沈年说完,肖以泽发现她的脸色比他刚到这里时还要苍白,车里开了空调,她的额角还是有细密的汗珠。肯定不是热的,大概是冷汗。
肖以泽露出担忧地神色来,他说:“我现在先带你去医院吧。”
“我没事,待会儿吃点药就好了,”沈年说:“先去搞清楚余萱……”
肖以泽打断她:“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还要吃药?吃什么药?”
沈年不想跟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只是懒得说,毕竟她和肖以泽也只是儿时的玩伴,现在也就是普通朋友,没必要告诉他这些,当然说了也没什么:“没什么大事,就是经常做噩梦,睡不好引起的,可能是中了邪,我跟你说的和我一起发现余萱的那个朋友,就是我妈找来的,说是帮我‘驱邪’。我们走吧,等送余萱回去之后我再回来。”
肖以泽却继续追问了下去:“你的那个朋友呢?”
沈年沉声道:“余萱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你女朋友,你现在应该着急的不应该是这件事吗?”
“沈年,”肖以泽“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沈年有刹那的失神。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外地好,他从住在水库南边的农户家出来,远远地就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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