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天下事尚何忍言(求推荐)(1/2)
会是岁冬,奉圣夫人客氏本已出宫后复入,周宗建首抗疏极谏,直言曰:”天子成言,有同儿戏。法宫禁地,仅类民家。圣朝举动有乖,内外防闲尽废。此辈一叨隆恩,便思逾分,狎溺无纪,渐成骄恣,衅孽日萌,后患难杜。王圣、硃娥、陆令萱之覆辙,可为殷鉴。“天启皇帝以旨诘责周宗建,然而,清议由此重之。
胡子睿知道王圣本是东汉汉安帝的乳母,虽有推燥居湿之勤,然汉安帝前后赏惠,过报劳苦,而王圣无厌之心,不知纪极,外交属托,扰乱天下,损辱汉朝,尘点日月;陆令萱是南北朝时北齐人,她本是后主高纬的乳母,然而她趁着后主昏庸之际,把持朝政,扰乱宫廷,最后导致北齐亡于北周,陆令萱自尽,其家族成员也被株灭殆尽。
次年,广宁失。廷臣多庇王化贞,欲甚熊廷弼罪。周宗建不平,为剖两人罪案,颇右熊廷弼,诸庇化贞者乃深疾周宗建。
京师久旱,五月雨雹。周宗建谓阴盛阳衰之征,历陈四事:一专讥大学士沈纮;一请宽建言废黜诸臣;一言熊廷弼已有定案,不当因此罗织朝士,阴刺兵部尚书张鹤鸣、给事中郭巩;一则专攻魏进忠,略言:”近日政事,外廷啧啧,咸谓奥窔之中,莫可测识,谕旨之下,有物凭焉。如魏进忠者,目不识一丁,而陛下假之嚬笑,日与相亲。一切用人行政,堕于其说,东西易向而不知,邪正颠倒而不觉。况内廷之借端,与外廷之投合,互相扶同。离间之渐将起于蝇营,谗构之衅必生于长舌。其为隐祸,可胜言哉!“
魏进忠者,魏忠贤故名也。时方结客氏为对食,廷臣多阴附之,其势渐炽,见周宗建疏,衔次骨,未发也。邹元标建首善书院,周宗建实司其事。邹元标被罢免,周宗建乞与俱罢,先帝不从。巡视光禄,与给事中罗尚忠力剔奸弊,节省为多。寻请核上供器物,魏忠贤怒,取旨诘责。周宗建等再疏力持,魏忠贤滋不悦。
给事中郭巩者,先以劾熊廷弼被谪。熊廷弼败,复官,遂深结魏进忠。知魏进忠最恶周宗建,乃疏诋熊廷弼,因诋朝廷之荐熊廷弼者,而周宗建与焉。其锋锐甚,南京御史涂世业和之,诋周宗建误熊廷弼,且误封疆。周宗建愤,疏驳涂世业,语侵郭巩,抉其结纳忠贤事。郭巩亦愤,上疏数千言,诋周宗建益力,并及刘一燝、邹元标、周嘉谟、杨涟、周朝瑞、毛士龙、方震孺、江秉谦、熊德阳辈数十人,悉指为熊廷弼逆党。
周宗建益愤,抗疏力驳其谬,且曰:“李维翰、杨镐、袁应泰、王化贞,皆坏封疆之人也;亓诗教力主催战,赵兴邦贿卖边臣,皆误封疆之人也;其他荐维李维翰、荐杨镐、荐袁应泰、王化贞者,亦误封疆之人也。郭巩胡不一击之,而独苛求熊廷弼,且诋荐熊廷弼者为逆党哉?”
当是时,魏忠贤势益盛。周宗建虑内外合谋,其祸将大,三年二月遂抗疏直攻魏忠贤,略言:“臣于去岁指名劾奏,魏进忠无一日忘臣。于是乘私人郭巩入都,嗾以倾臣,并倾诸异己者。郭巩乃创为‘新幽大幽’之说,把持察典,编廷臣数十人姓名为一册,思一网中之。又为匿名书,罗织五十余人,投之道左,给事中则刘弘化为首,次及周朝瑞、熊德阳辈若而人,御史则方震孺为首,次及江秉谦辈若而人,而臣亦其中一人也。既欲罗诸臣,以快报复之私,更欲独中臣,以释魏进忠之恨。是察典不出于朝廷,乃郭巩及魏进忠之察典也。幸直道在人,郭巩说不行,始别借熊廷弼,欲一阱陷之。
周宗建借王安惨死之状来说明魏忠贤一伙的“伤天害理”:“郭巩又因臣论及王安,笑臣有何瓜葛。陛下亦知王安之所以死乎?身首异处,肉饱乌鸢,骨投黄犬,古今未有之惨也。郭巩即心昵魏进忠,何至背公灭理,且牵连刘一燝、周嘉谟、杨涟、毛士龙辈,谓尽王安党。请陛下穷究王安死果出何人倾害,则此事即魏进忠一大罪案。郭巩之媚魏进忠,即此可为证据矣。”
周宗建举例说明魏忠贤是如何驱逐文震孟等直臣,勾结郭巩等奸人:“先朝汪直、刘瑾,虽皆枭獍,幸言路清明,臣僚隔绝,故非久即败。今权珰报复,反借言官以伸;言官声势,反借权珰以重。数月以来,熊德阳、江秉谦、侯震旸、王纪、满朝荐斥矣,邹元标、冯从吾罢矣,文震孟、郑鄤逐矣,近且扼孙慎行、盛以弘,而绝其揆路。摘瓜抱蔓,正人重足。举朝各爱一死,无敢明犯其锋者。臣若尚顾微躯,不为入告,将内有魏进忠为之指挥,旁有客氏为之羽翼,外有刘朝辈为典兵示威,而又有郭巩辈蚁附蝇集,内外交通,驱除善类,天下事尚忍言哉!”
疏入,魏进忠益怒。率刘朝等环泣帝前,乞自髡以激帝怒。乃令周宗建陈交通实状,将加重谴,周宗建回奏益侃直。魏进忠议廷杖之,阁臣力争,乃止,夺周宗建俸。
胡子睿知道所谓的自髡其实就是自己剪掉头发,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不就是理个发,今天习以为常的事情,有何大惊小怪呢?可在古时侯,髡刑可是堪称五刑中的一种大刑。原来,被喻为法官鼻祖的皋陶,制定了第一部法律《狱典》,归纳了杀人、偷窃、抢劫等罪名,并相对定下了墨、劓、刖、宫、大辟这五种刑罚,历史上也称为奴隶制五刑。
奴隶制五刑一直沿用到周代时,有一位王室继承人犯了法,按律应施宫刑,可这样一来,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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