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千载之下公论(求推荐)(1/2)
薛贞大怒,当场对刘铎行笞刑数十,薛贞的幕僚悄悄地对薛贞曰:“刘铎,妄人耳!然而罪不至死,公杀此人,日后为须眉丈夫笑乎?”
薛贞曰:“世所谓须眉丈夫以直言进仕路,鬼门关耳!诚得魏公欢心,笑亦何损?名与利孰重?你亦拙于计算矣。”
刘铎的妻子来牢中探望,他作诗二以安慰妻子:“十载抛闲一钓纶,整缨拂剑学为臣。漫悬赤手浣明月,忽碎丹心染暗尘。鹦鹉由来忌作赋,豺狼未去空埋轮。孤魂准绕长安阙,莫遣巫阳下碧旻。”
“英雄到此岂趑趄,气作山河血作王。手掷玄黄还宇宙,身遗清白谱庭除。孤忠无绊休同死,断骨宜尘莫上书。知汝百年能不负,铜肝铁胆颇如余。”
随后又安排后事曰:“铎一片血肠,秉正嫉邪,致忤中贵……。罗织文致,不至杀其身不止。然三诣诏狱,数被惨刑,毅然承当,神色未尝少变,是亦忠义之所激也。千载之下公论,未知作何景象。今已矣,不得复见叔兄弟侄矣!惟是数亩薄业,表为义租,以济贫困,且以给吾侪读书之资,成吾初念云尔。”
薛贞这个狗官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以“讪谤罪”将刘铎斩于西市,刘铎临刑前,留遗诗“大限年来五十三,翻身跳出是非关。魂魄先从三岛去,诗书悉付六丁担。无棺任凭鱼腹葬,有骨徒教野狗衔。龙逢比干归泉下,此去相逢面不惭。”刘铎死后,扬州百姓听闻,罢市巷哭了七天七夜,自地立庙祭祀他。
同时,有一位吴怀贤,字齐仲,休宁人,官至中书舍人。读杨涟劾珰疏,在结尾处奋笔疾书云:“当如任守忠(宋朝的一个大太监,被逐出宫)即时安置。”被阉党得知这件事,以杨、左党逮捕拷问,吴公从容言曰:“怀贤得与杨、左齐名,死亦何恨?”后来也被阉党拷掠死在狱中,可见阉党之酷。
后世乾隆对熊廷弼的评价非常高,为他的屈死深感怜惜:“明之晓军事者,当以熊廷弼为巨擘。读其陛辞一疏,几欲落泪。而以此尽忠为国之人,被刑典。彼其自坏长城、弃祖宗基业而不顾者,尚得谓之有人心、具天良者乎?”还手书了“明兵部尚书辽东经略谥襄愍熊廷弼之墓”,并立石碑一座。
胡子睿知道武汉市江夏区有熊廷弼公园,位于江夏区纸坊城南青龙水库旁。在胡子睿看来,他认为天启皇帝斩王化贞以谢熊廷弼,犹且不足!大明朝自天启、崇祯年间,辽事之败坏,有如“土崩瓦解”之势,不可遏制,历任辽东经略中,论才能、气魄,熊廷弼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正所谓“人无完人”,熊廷弼是一个统帅,不是政客,但是胡子睿知道东晋有名将温峤,他平日里喜欢对朝臣们唱反调,当时人用“树木多节而粗壮”来形容温峤;然而温峤的这种性格,却能为晋武帝司马睿所用,温峤后来果然也为东晋王朝立下汗马功劳!
胡子睿知道熊廷弼的急脾气也是属于这种,身为上位者应该施展其才,而不应当使书呆子们在旁边鼓噪;在这一点上,万历皇帝就做得很好,他在萨尔浒之战后果断启用熊廷弼,熊廷弼初任辽东经略时,言官也有很多人弹劾他,万历皇帝一律留下这些奏章,不加以理会;他对书呆子们很多时侯选择留在宫禁中,即不批示也不交到朝堂上议论,但是对熊廷弼所上的每篇奏章,却很重视,不但必看,但经常做指示,相比之下,天启皇帝的做法就太不高明了!
在胡子睿看来,大明开国三百年以来,以文臣能任边疆之事者,惟曾铣和熊廷弼耳,然而,这俩人都没有好下场,岂能不为英雄一叹也!胡子睿在心中暗暗念道:魏忠贤,就为你冤杀了大明在辽东的擎天之柱--熊廷弼,你就应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广宁失陷后,辽东经略成了一个人人畏惧的位置,皇上任命宣府巡抚解经邦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经略辽东,但解经邦鉴于前车之鉴,连续三次上疏,死活就是不肯去辽东,结果皇上一怒之下,把解经邦‘著革职为民,永不叙用。然而辽东的这个烂摊子总要有人接手才行,就在天启皇帝为辽东经略一职的人选犹豫不绝的时侯,前任兵部尚书张鹤鸣曾经在退休前给皇帝上过一道奏折。
张鹤鸣推荐了一个辽东经略的人选,他就是王在晋:“自辽患以来,经略死难系狱,累累匪一……今日经略,难于前日之经略万备矣。王在晋铁骨赤心,雄才远略,识见如照烛观火,肩重如迎刃理丝,但秉正不阿,人醉独醒,独臣于在晋两人耳……在晋不足惜,如辽事何,此今日酿辽事大祸根也。此臣不顾嫌疑,不顾仇害,为国家大计而吐肝胆于皇上之前也。“
卢象升此时也插嘴笑道:”看来这位张司马(古官名,春秋战国时掌管军政军赋。后世用作兵部尚书的别称)对王在晋是欣赏得很啊!“
王在晋字明初,号岵云,江苏太仓(今苏州市太仓县)人;他于万历二十年(公元一千五百九十二年)考中进士,初授中书舍人,后历任江西布政使、山东巡抚等职;他是个实干性的人才,对河道、海防、军务都有研究,因此在隆庆元年(公元一千六百二十年)被任命为总理户、兵、工三部侍郎。
王在晋所著的《海防纂要》曾论及广般及福船的利弊:“广船视福船尤大,其坚致亦远过之,盖广船乃铁力木所造,福船不过松杉之类而已,二船在海若相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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