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回(1/2)

跑回惜花楼的刘宝生将锦盒往桌上一放便立刻找到眉儿问她东月有没有来过，眉儿十分茫然睁着水波流转的双眼盯着刘宝生渗出细汗的脸。东月不是被县老爷关在大牢里么，怎么会来惜花楼？

“宝生哥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刘宝生开始大口喘气只觉心慌意乱浑身不停冒着冷汗，手指的温度渐渐变冷开始发抖。他知道兴许将有坏事发生，从小便是这样，每每出现什么劫难前他都会这样。

眉儿立刻扶住刘宝生：“宝生哥，你是不是又提前感知到了要发生不好的事？”

刘宝生捂着跳出声响的心口：“我今早去看东月，谁知道进了牢房却不见她，问了守门的差役说是没见到她出来。眉儿，我这心口实在难受。”

“宝生哥我先扶你回房吧。”眉儿扶了宝生回房躺下，伺候脱了鞋袜便跑到门口叫来小玉烧好热水端来便又回到床前：“宝生哥，有好些没？用不用我让人去请郎中？”

“这倒不用。”他沉默小会儿猛地翻身坐起来，满面担忧：“眉儿，我怕东月真的出事了。”

眉儿坐于床边伸出手轻抚刘宝生胸口：“没事的宝生哥，兴许是县老爷已经把她给放了，看守轮班便不知道。”

“既然已经把东月放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派人守着，牢里也没别的犯人。”刘宝生还是觉得心神不宁，穿上鞋袜就要出去：“我还是得出去找找，这人不可能说没就没了。”

小玉忽然急冲冲跑进来，手里空空也不见眉儿让她烧的热水。

眉儿轻声责道：“怎么还是这么横冲直撞的，给如青小姐看见又要训你了。”

“不是的，眉姐姐宝生少爷。”小玉喘着气又急得有些手足无措：“堂子里来了好几个衙门的人说是要带宝生少爷回去，红姨和各房小姐们正在和他们说话。梦姐姐朝我递眼色我这才跑过来的。”

眉儿回头看向有些发愣的刘宝生：“衙门的人怎么会来？”

“他们肯定以为东月不见与我有关。”刘宝生四下看看立刻收拾开始衣物：“我得暂时离开清花镇避一避。”

“那东月……”

小玉嘟着嘴双手叉在腰间显得有些气愤：“这个东月真讨厌！只会惹麻烦。”

“好了小玉，你快去看看楼下有什么动静。”

“哦，好吧。”小玉转身出了房门。

刘宝生将收拾好的细软背在肩上：“印广虚或许知道东月的下落，我先找他问问。眉儿，你替我告诉我娘，宝生不孝，以后等出人头地了定会回来接她享福。”

“嗯，我会告诉红姨的。”眉儿拿出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递上前：“这里面有些钱财，你拿着路上用。虽然没有多少，但住店用食还是够的。”

“好，我刘宝生欠你一次情。我走了。”见眉儿面露愁色全是不舍，刘宝生便笑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我娘。”

眉儿点点头：“宝生哥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可不能乱吃东西。”

“我知道的，走了。”

刘宝生说完便从窗子翻出去，对站在窗边噙着眼泪的眉儿挥挥手从后门溜出了惜花楼。

印广虚想了一夜不让东月被送去做工的方法可始终没有个万全之策，找二夫人通过她去向陈员外求情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这其中于她的利益够不够她这么做。虽然能不能让东月出来这关键还要看大夫人，但若是陈员外不打算计较兴许大夫人也不会太过强硬，毕竟这东西完好无损地在她手里。只是如何才能让陈员外不计较。

印广虚所能想到最有效的办法便是二夫人。

从陈府中出来他才感到略有些疲倦，虽然这么做依然有许多风险但也毕竟好过搬出国法给钱大人施压反而惹得更坏的结果。

“凭什么我要帮东月向老爷求情？”印广虚回忆起二夫人当时尖酸刻薄的模样:“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好处自然是夫人您在陈员外心中的地位会比以往高出许，陈员外也会觉得您贤惠大方有气度会为他着想，而不再是从前霸道任性不懂事只会让他为难的自私女子。”

二夫人气得一拍桌子怒道:“你竟敢说我霸道任性自私不懂事？！来人呐，送客！”

“夫人何不先听听我的想法再决定送不送客。”

“你出言不逊还想让我帮你？！”

“若是我没有把握也不会来陈府见夫人您。”

“哼，无非就是想让我劝老爷放过东月。我诉你，别做梦了！东月偷盗一事我们必定会追究到底！如果你再满口胡言我就让老爷送你去衙门给东月作伴！”

“我自然希望贵府能放过东月，但既然我找到夫人也是觉得这对夫人来说有利无害。夫人何不先听我一言再做定夺。”

“有利？你当我傻啊，放了东月会对我有好处？”二夫人呲之以鼻地冷笑：“我看你是为了救她连谎话都不会编了！”

“是不是谎话夫人听了自然会明白。”

二夫人上下打量着他，满面不屑：“你说吧，我且大发慈悲一回。”

“东月偷盗使得陈员外与蝶燕姑娘的喜事也不了了之，现在大夫人正在气头上，对您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机会。夫人此刻若站出来撮合陈员外与蝶燕姑娘将未完之事办完，再替蝶燕姑娘向……”

二夫人尖声说道:“让我去说服老爷和那个贱人在一起？！不可能！你这书生，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竟是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