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2/2)

“不许你出口辱毁我爹！”阿寻甩开矔疏，却又被归尘拿剑从旁指了脖子，进退不得，“既然今日已败在你们手上，我聂寻无话可说。要杀便杀吧，天衡渊已经欠我们两条命，有何妨再多添一条！”

明秀叹了口气，示意归尘将剑收起：“我答应过云衣不伤你与聂夫人，只要你们不再觊觎爽灵我便不会取你们性命。”

阿寻冷笑，道：“你以为就凭你？若不是有千都灵和相师堂的这些人，你连水花都翻不出！”

明秀正唇齿半启正欲语，却忽闻声声破裂之音，不由得被引去目光。半空凭白生出一道五芒星光来，又随着聂夫人的滚落而齐齐飘零。那傅秉词双脚稳稳落地只是踉跄几步，可聂夫人却已是口吐鲜血负伤而卧再无迎战之力。

“娘！”阿寻立刻跑过去扶起她来，仔细查看伤势。

聂夫人一手捂着胸腹，一手指着傅秉词的鼻子，切齿恶言道：“今日不能替夫君报仇，乃我聂晓晓无用。他日，我子子孙孙定要向天衡渊讨回一个公道！”

傅秉词振袖怒骂：“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多少人。三魂瑸倘若真有起死回生之效又怎会夺走那么多人的性命！”

“我夫君的性命便不是性命了吗？！你们满口天下苍生，大仁大义，却连自己身边人遭遇不幸都只是冷言相对。”聂夫人指着傅秉词鼻子撕声大骂，“当年我为了保护天衡渊御敌而致滑胎，你、你师父师兄弟又是如何待我的？可有谁曾帮过我？！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全都是满足自己好而为表罢了！倘若你们真有半点侠义之心勇武之气，也不会让我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挡在前面！”

“当年混战谁都来不及顾到旁人……”

“你告诉我！你们谁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聂夫人打断傅秉词欲辩之语，“你敢断言你没有私欲？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没有私欲。”

傅秉词深吸口气，已知多言也是无用，便缓和了语调，道：“念在你我同门一场，你走吧，从此以后不得踏入天衡渊半步。”

“娘，我们走吧。”阿寻恶气满面地瞪着傅秉词，又附在聂夫人耳边低语道，“现在僵持下去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好处。”

“好，我们走。不过傅秉词你记住，风水轮回。”

傅秉词目送母子二人在村民的跟随下渐渐远去，便又随即摆好法盘对准障界。

明秀会意过来，立刻抓住他将要施术的手，道：“这障界看似为保护冷掌门而筑，实则是保护障界外的生灵。傅大人还是不要轻易打开的好。”

傅秉词被他拽得手腕间忽然变没了力气，只好收起法盘：“那小兄弟有何高见？”

“原本我与你们昀掌门商讨是由苏子禾来奏众神乐，可如今却不见他人影。”　明秀转头看着师兄弟二人，说道，“听闻千都灵知琴阁长老烟含沙手中宝琴乃是上古白帝所用的山海行。众神乐既为白帝所创，又以山海行抚之，想必更是稳妥。我已书信一封递与千都灵，烟长老不日便到。”

“既然有千都灵长老相助，自是更好。”

“傅大人，那母子二人怎么走了，您这是放虎归山啊。”小门已然等不及小跑过来，忧心急切道，“应将整个村子的人都抓回宫去关起来。”

“天下那么多心术不正之人，都抓回宫去哪安置得下。”傅秉词往旁一步作揖行礼，“微臣拜见□□公主，护驾来迟望公主赎罪。”

“傅大人快快免礼，出门在外便不必行宫中规矩了。”菁菁略有些不快地睇了归尘一眼，抿了抿唇，走到师兄弟面前，“你们上山怎么都不叫我，若不是小门找来我都还不知道你们出了村。”

归尘立即行礼请罪：“公主息怒，事出有因故而不能带公主涉险。”

她故作娇怒：“我现在不是公主，你们谁要再叫我公主可别怪我不客气。”

“公主……”见菁菁横来一眼，傅秉词便立刻改了口，“菁菁，柳渊公何时赶来？”

“皇叔主持完玄灵道宗选掌门一事便会赶来，算算时日也差不多快了。”

闻言，归尘与印广虚相觑一视，问道：“玄灵道宗为何要选掌门？”

菁菁叹口气，泪眼见朦胧：“掌门师伯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