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回(2/3)

“山下什么都没有。”白发少女搂着小女娃子对印广虚说道:“她虽是孩童模样，你也应是认得。”

印广虚看了看眯起眼冲他笑的小女娃子:“认得。倘若这里真是七百年前，那东月便不是人类？”

“若是日后要你与她为敌，你可下得去手？”

印广虚皱了皱眉头:“我会教她向善，未必只有为敌这一条路。”

白发少女面容略浮笑意:“你确信？”见印广虚不言语她便继续说道:“一切早已注定，从你们相遇那一刻起，或许是从这个世界初生的那一刻起，每一次因果都已被安排好。”

印广虚皱了下眉头：“你似乎知晓许多事。”

白发少女未做应答，牵起小女娃子的手站起身:“回屋了。”

那小女娃子甩开白发少女的手跑向印广虚抱住他的腿，仰起脑袋:“七百年后等我长大，你带我去凤山外面玩好不好，我娘说等我长大就会有人来接我离开凤山了。”

印广虚抬头看了看白发少女，不等他说什么少女便开了口:“注定之事无法改变。”

“这个送给你。”小女娃子从脖子上取下木质的镂空圆挂坠塞进印广虚手里。

印广虚摊开手心看了看:“这是……？”

小女娃子指着身后的梨树奶声奶气说道:“它的种子，可以开出好多白色的花。”

“日后你一定能用上。”言于此，白发少女便只身进屋。

带门帘落下，薄雾便又突然聚拢过来藏了茅屋与梨树，映在印广虚眼底最后的景致便是那年幼东月眯眼抿嘴笑得顽皮小脸，惹得看的人也不禁笑起来。

“小……心……前……面……有……要……怪……”

他听见奇怪的声音便回过头看去，只见那刘宝生手持长树枝朝他劈来，行动诡异。于是他往旁边横跨了一步便躲过去:“你这是耍的哪门子砸戏？”

刘宝生不甘心，有转身继续劈过来:“妖……孽……吃……我……一……剑……”

印广虚待他树枝到了跟前才慢慢走到他背后将坠子挂于腰间，忽觉有趣便逗他玩起来。

“印……公……子……”秋双伶缓缓摇了摇头。

印广虚这才收敛了问道:“你们来的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怎会行动都变得迟缓了许多？”

了无玉说道:“只……是……一……些……魔……物……并……无……其……它……”

刘宝生将树枝扔在地上:“为……何……你……没……生……异……样……”

雾中传来窸窣使得四人齐目看去，然而雾气浓厚却是什么也看不见。正当了无玉向前欲挡在三人面前时只听秋双伶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喊，便不见了她的踪影。

“秋……姑……娘……！”刘宝生着急得满脸通红:“秋……姑……娘……！”

厚雾之中不见应答。

印广虚拦下想冲进厚雾之中的刘宝生:“你去了能有何用。”

刘宝生急得想去咬他的手，偏偏行动太慢被轻易躲过，急得连眼眶都红了:“放……手……！”

“又不是小娃娃了还能急哭了你。”

“当……心……我……哭……给……你……看……！”

印广虚一脸不屑:“哟哟哟。”

“还……是……谨……慎……些……好……”了无玉放了手在刘宝生肩上也劝慰道:“我……会……想……办……法……秋……姑……娘……”

“秋姑娘，你若是能听见便知会一声。”

隔了片刻依旧不见应答，只是雾中又起窸窣周围却仍是白芒不见光景，不由得使三人紧张起来，背靠在一起面朝三方。

突然刘宝生面前破雾而出一枝树干直直伸来，他不及躲闪便被缠卷于腰拖入白雾。印广虚手急却也不过是碰到了刘宝生胡乱抓舞的手，可恍惚间他好似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隐隐透过漫漫雾气显得诡异而扭曲。他似乎有些明白白发少女那些突兀的话语。

“东月！”他冲着前方喊道：“你若再调皮当心你娘揍你。”

白雾散开，偏偏只余下梨树立在咫尺，树身巨大似乎足足能盖过天地。一树头的梨花间那被抓的二人熟睡于其中，倒也安详得很。

了无玉未料到竟是如此距离便抓起印广虚迅速退了许多：“别靠太近。”

梨花开出东月的模样，咧开嘴笑：“这么多兔子呀，真好。”说完那梨树便又伸出枝条来。

印广虚躲闪不及绊倒在地，了无玉拔剑而起斩断枝条，可这却惹怒了梨树。无数枝条铺天而来根本来不及闪躲，看着二人狼狈的模样，这老梨树咯咯笑起来越发得意。

“单凭我二人之力对付起来有些吃力，若它便是东月你可有何办法将其唤醒？”即便是丰禾在身边也未必能治得住这东西，了无玉眼下也着实想不出好计谋：“若是归沉师兄在便好了。”

印广虚沉下气来，手摸上了腰间吊坠用力握了握：“若是能离得近些兴许能有一丝胜算。”

了无玉挥剑斩断袭来的枝条：“可要靠近也绝非易事，这些枝条毫无绝断之势要如何……”话未来得及说完便又有伸过来好些。

印广虚瞅准被刘宝生仍在地上的树枝滚地而去顺势捡起：“你只需一心往前，背后的树枝我会想办法替你挡住。”

“靠近之后又该如何？”

“先试试看可否将树砍掉，若是不能便从根部着手。”

“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