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回(1/2)
凤山梨花已渐凋谢,唯独中间那颗老梨树依旧花开满枝不见败落,山中微风终于不那般刺骨。
印广虚踩着落白走到茅屋外头踟蹰片刻方才鼓起勇气敲了敲木门。里面许久不见响动,他便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应答。他在屋外石凳上坐下等了些时候,始终不见人影,直到日暮归西欢喜了浓云厚土,才终于起身,离开了凤山。
却不曾想到了凤山脚的岔路处,秋双伶已然等候在此,见他过来便露出清浅精致的笑脸迎着他过来:“可有找到那位东月姑娘?”
印广虚并未搭腔。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不爱搭理人的。”她这话说得轻声细小,若不是印广虚耳根子灵敏只怕也是听不到了。
回到扔下刘宝生的水铺,歇客们早已继续赶路,剩下老板娘坐在凳子上不停念叨:“哎呀,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好哇,挣不了几个钱却还要躲着那些个山贼。诶你轻点擦别弄坏了我的蒸笼。”
老板并未吭声。
印广虚站在外头不想进去,皱了眉头:“不是说好别到处浪荡在此等候,怎又不见人。”
秋双伶闻言有些忍俊莞尔,上前问道:“大娘,请问先前在此喝水的男子中有一位年纪二十上下,神色玩痞之人,您可知他去了何处?”
“没见过没见过。”老板娘忽然想起来,便立刻站起身比划:“这么高?模样俊朗身上衣裳都是好绸缎?”
秋双伶颔首而笑,微微点头:“正是他。大娘您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被山贼带走了。”老板娘高挥手臂指了指前面的山头:“离这里不远有座汨衲山,就是山里的山贼女头头带走了你的那位公子,只怕只要押他做山寨女婿了。”
“女头头?”
印广虚闻言叹口气却又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待到秋双伶谢过老板娘再出来时,他便折身往汨衲山信步走去,也不急,慢悠悠竟还关心起会不会下雨。
而那锦连寨此时,却是载歌载舞没有半点山贼的模样。
“二哥,大哥正在烤兔子,你要不要去吃一些?”
秦云笙睁眼瞄了瞄跟前的东月便又闭上,并未搭话。他躺坐在椅子上斜靠着背撑以手托面,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酒壶。
见他没动静,又心念着火里烤的山鸡野兔,她往后边退边道:“那你若是饿了我再给你拿些进来。”
“站住。”秦云笙睁开眼解下系在腰间的酒壶扔给东月:“给我打壶酒来。”
东月没接稳,酒壶正巧砸在她头上,咚,倒也不痛。
秦云笙满脸嫌弃:“笨。”
“明明是你自己没扔好还说我笨。”东月揉了揉额头被砸到的地方:“我好心叫你去吃烤兔你还拿酒壶砸我,以大欺小!”
“欺负你又如何,快去给我拿酒。”秦云笙抬手随意晃了晃:“别在这儿碍我眼。”
东月将酒壶重重往桌上一放,摆出要拆屋顶的架势。秦云笙从椅子上迅速弹起箭步冲到她面前伸手使劲摁住她脑袋使其动弹不得。可那小妮子也不是区区一巴掌就偃旗息鼓的主,抓住头上的手脚下使力一蹬,腾起后翻便骑到了秦云笙肩上。
她得意笑起来:“这招是大哥教我的,以后看你还敢不敢随意摁我脑袋。”
“啧。”秦云笙口中发出不满的声音,双手抓住东月两侧手臂弯腰一甩,顺势便将她夹在腰侧反扣双手,他冷笑道:“小破烂东西,你以为你现学的那点破功夫就能为难我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嫩。”
东月越是挣扎便越是被缚得紧,乱蹬了几下也没见蹬到什么,索性老实下来望着秦云笙:“二哥我错了。”
秦云笙丝毫没有半分怜爱,自打这胡作非为的小妮子来了之后,他就没过过一天清净日子:“你认错倒是认得利索。”
“云笙,小妹,来新客人了!”秦不惑跨着豪迈的步子,大老远便听得他那宏厚的嗓音。
秦云笙松手放下东月走回椅子跟前一撩衣袍折身坐下,翘了二郎腿闭目养神。
秦不惑带人走进来时,秦云笙这些动作早已一气呵成,剩下东月独自站在原地整理松垮垮的衣裳:“画画的?!”她乐颠颠儿蹦跶过去挽住印广虚的胳膊:“怎么是你呀!”
“为何不能是我。”印广虚赶紧往后推脱几下:“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手。”
“那胖胖就能亲了嘛。”这小妮子仍是不肯撒手,还自以为聪明地得意笑起来。
秦云笙却轻蔑笑出声:“见到野男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真是丢我们锦连寨的脸。”他起身拿了酒壶走过秋姑娘身旁扬尘而去。
秋双伶低头笑了笑,见他安好,她便也放心了。
可听闻这话,印广虚显得有些不悦,也并未搭理他,而是硬抽出自己的手说道:“我本也只是担心你被那昏官抓去流放,不过现在看你过自在逍遥,那我便也放心了,告辞。”
见印广虚转身欲走,东月立即窜过去张开手臂拦在他跟前:“你才见到我这就要走了啊?”她打量着印广虚身边的姑娘,又问道:“能不能不走呀?”
他叹口气无奈道:“这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为什么?留下来陪我玩几天不好吗?”
刘宝生拉开东月,略带些兄长的语气:“我还没说你呢,你不在凤山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这山上当起山贼了。”
“我下山找你们,可是镇上的官兵都要抓我,然后我就跑啊跑就被大哥带回来了。”
秦不惑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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