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回(1/2)

夜色浸染了半壁窗柩隐去镂空雕花的模样，从不见月光使得精美的妖元宫甚至无法为自己的景色反驳黑夜。月光是何物？曾令堑赤魂牵梦萦偷跑去人界只为一睹这传说中的美。若是有了混沌之力兴许也能为妖界添一轮皓月。

堑赤望着漆黑得乎要吞噬整个妖界的夜空，说道:“为何只有人间才见得到明月，为何许多妖甚至连月亮是何物都不知晓。若世上只得碧落一轮又为何偏偏给了如蝼蚁般卑贱的人类。魁贡你说，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魁贡掌着灯火，在给不见五指的黑暗平添了些些个薄光:“是人类放弃了自己的寿命才换来人间的月亮。兴许这便是有得必有失。”

“吾知道。吾又何尝不想以千年的寿命换短暂一生的明月！可已然是迟了。”

“等龟文到手你便可以自己一个了，也不用舍去寿命。”

“是啊，龟文到手吾有了月亮，你也有了魔界。可你吾也再不能朝夕相处夜来闲聊了。”堑赤叹口气。

微风拂过魁贡掌心的火焰引起它骚动起来，忽闪的火光映着堑赤容颜倒是多了几分柔和，不似他平日的凌厉。

“起风了。”魁贡说道:“回去吧。”

堑赤抬眼瞄了他:“你还是这般无趣。”便转身离开没入黑暗之中，连背影都没留下。

“帝尊。”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青丝及地。

魁贡举起手替勾琴照亮脚下:“匠延睡了？”

“已经睡了。”

“你也早些歇息。”魁贡收起魔力灭了掌心的灯火动身往回走。

勾琴忽然跪下:“帝尊！”

魁贡驻足微微回头:“你这是作何？”

“若是最后一块残片在燧人帝手中，即便是我们倾巢而出去抢夺也未必能得手。”勾琴低下头略有些忧伤，道:“魔树的生命之力日渐削弱，再结出魔果孕育出新的魔族子民已非常困难，您这一去万一出了事魔族将彻底灭亡。”

“魔泉池水还未枯竭，用它来浇灌魔树。”

“可是……”

“魔泉池水用以孵化魔果，可结不出魔果留着泉水也没什么用处了。还不如浇灌魔树让它再结些果孵出魔兵。”魁贡转过身看着勾琴:“只有得到混沌之力重建魔界，一切才能好起来。苟且偷生即便暂时保住一时性命，魔族也终将有灭亡的一日。”

勾琴闭上眼：“是勾琴考虑不周。”她明白此去必定拼上性命也要拿到残片，背水一战，赢了从此远离纷争不与五界牵扯。可若是输了，魔界将不复存在。

以吾之一命换后世安稳，魔帝已有了这般觉悟。

然而除此之外已无他法，勾琴看着魔帝隐去的身影不禁心中有些酸楚。魔族日渐凋零，本只需一滴血便能孵化子嗣，然圣子的出世魔帝几乎将魔泉池水全部换作自己的血才终于孵化出来，若能回到魔界……

若能回到魔界……

“吾们攻上他燧人帝的天界去！”堑赤集齐千万妖兵这般说道:“天界也不过只燧人帝和五帝罢了，被本帝的妖兵围住只怕连影子都看不见！”

“燕粟，天界入口位置找到了吗？”魔军这边却已是寥寥几人。

燕粟道:“找到了，龙卷风的风眼便能直通天界。”

堑赤大声笑道:“好！吾们这便去天界夺残片！”

“阿父！～阿父！～”匠延挥手喊着朝这边跑来:“阿父！～魔树，魔树开花了！～”

“当真？！”堑赤似乎比魁贡还激动，精致的容貌全是还不遮掩的喜悦。

匠延点点头:“嗯！好小好小的一朵，但确实是开花了！”

“太好了！”堑赤喜道，看着魁贡波澜不惊的脸:“这可是个吉兆，预示着此次抢夺残片必然成功！魁贡你若还是一副死人脸的模样吾可当真要拔你魔羽了！”

魁贡摸摸匠延的头:“好好待在妖元宫不要淘气让璃夙姐姐费心。”

跟在匠延身后一同小跑而来的女子还有些喘不上气，她稚嫩的脸温婉一笑，道:“魁贡哥哥，你们且安心去，吾会照顾好匠延的。对不对匠延。”

“嗯。”匠延重重点头，随后拉起魁贡的手:“阿父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若是太幸苦便不要拿残片了，我们就继续住在堑赤叔叔这里。”

燕粟弯下身捏住他的鼻尖:“这不是小娃娃该操心的事。”

匠延甩着脑袋想摆脱掉燕粟的手:“燕粟哥哥不要捏我鼻子。”

魁贡转身面朝妖界出口:“出发吧。”

璃夙上前抓住堑赤的手:“哥，万事小心。”

“放心吧，你以为你哥这妖帝是当着玩的么。”

匠延踮起脚尖高举手臂挥动着，璃夙站在他身旁目送堑赤与魁贡离开妖界。

“匠延唤吾叔叔却唤璃夙姐姐。”堑赤忽然开口:“而璃夙又唤你哥哥。”

魁贡目不斜视:“这不是你当初觉得匠延唤你哥哥降低了你的辈分让吾占了便宜自己教的么。”

“殿下，是龙卷风！”尛翼忽然这般喊道。

离开妖界不多久便见狂风袭来，漫天黄沙直窜天空，使得层层浓云变得恍若厚土，孰天孰地竟有些分不清。浓烟滚滚铺天盖地全都夹杂了沙土割在脸上比石刀还疼，过眼全是风沙弥漫丝毫睁不开眼。不多久，似乎将天地卷为一体的风暴便将队伍全部吞噬，耳畔连连传来妖兵渐远的惨叫。

堑赤一挥衣袖抵住全部风沙而上，回头看了眼被卷走的妖兵:“没用。”

魁贡张开巨翅往前围住身体将勾琴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