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 归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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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你老了。”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愣了愣，我老了吗？是啊，都十年了。

今天是2015年8月17，我、胖子、小花一行人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长白山。青铜门前，我和胖子坐再地上静静地等着他的出现。这期间，我问了自己无数遍，，“他，真的会出来吗？”但愿吧……

胖子这人闲不住，拿出手机放了一首音乐，他说那是巴乃一个小姑娘帮他下的歌，轻轻的旋律与青铜门前的幽静似乎还有些遥相呼应。听着这略奇异的搭配，我有些怀疑他会不会因为这音乐声不想出来了呢…

“ityoumyfriend

andilltellyouallaboutitain

an

oain

ain……”

歌声在静静流淌，在这个我用了十年去追寻的地方。

因之前的疲劳以及几天的奔波，我的意识微微有些不清晰，但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沉沉睡去，现在的我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下睡着--我必须保持清醒，在青铜门前这种诡异的地方，什么变数都有可能。在这十年里，我经历了太多超乎想象的事，失去了太多东西。现在我能做的不是想方设法去得到什么，而是努力不再失去。至少，我不能错过这次接他出来的机会。

就在我意识模糊不清，却依然靠着意念强撑着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来到了我的身旁，那个人让我感到很熟悉，也很陌生。“你老了。”听到这声音，我竟有些不知所措，本以为早以忘记的声音此刻却丝毫不感到陌生。本以为早已在脑海里变得模糊不清的影像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那么熟悉。

胖子看到了他，很开心，也有一丝意外，一把搂住了他，激动地说“小哥啊，你终于舍得出来了！”闷油被他搂得有些摇晃。我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臂上的疤，然后对着闷油和胖子笑了笑说“那我们走吧。”闷油看着我，嘴角也轻轻一扬，一瞬间，我有些恍惚，闷油刚才是笑了吗？！好像，是吧…

不知为什么，墓里总是进去时凶险万分，外顺利，这可能也是万物的规律。就像，之前的我，固执地追寻着那些我本不该知道的秘密，以至于一而再失去他们，却忘了其实放下一些固执的念头便可以回头，便可不再失去他们。之前的我好像真的固执得有些可笑。

很快，我们就从墓里出来了，小花他们在外面接应我们。看到闷油，那些我带来的，从未见过闷油的手下们都表现的十分尊敬，但更多的还是好奇--那个道上常有人提起的，在斗里的厉害角色“哑巴张”，那个让吴小佛爷做出那么多令人费解的事的人，那个吴小佛爷豁出命也要接出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那个我的样子，我刚认识闷油时，不也正如这些人一般好奇他的身世，好奇他的一切秘密吗。

小花看我带出了闷油也挺高兴，我明白，这一次来接闷油很多人都没报太大希望，要知道，闷油十年前进青铜门时几乎什么都没带。没有人知道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来，或者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而这次他用事实告诉别人，他还是活下来了，还活的好好的。

接下来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往回走，但闷油该去哪，想去哪，我得先问问他的想法。我走到他旁边：“小哥，回去后你有什么打算吗？还有没有要做的事或要去的地方呢？”闷油转过身望向了我们刚才出来的地方，眼神很淡然但却隐隐有些迷茫，这眼神有些像他前次失忆的样子：“不知道，我忘了。”

忘了？我有些疑惑，闷油果真又失忆了，但他好像还记得我，记得十年之约，记得胖子、小花他们。我原本还想问一问但转念一想：现在闷油不记得自己该去哪该干什么，把这生活能力九级伤残外加与世隔绝十年之久的闷油子扔到大街上去是不是有些不人道？

所以我不打算再让他乱跑了，那就把他带去雨村吧，那儿山清水秀的倒是个好地方，听说那还有一种叫做雨仔参的植物，做成糕点吃下去可以治他的失忆症，也省得他为了找回记忆到处下墓。而胖子也不能让他再继续盗墓了，他之前下过的墓太多，身上难免沾染了一些东西，我可不想胖子老了以后身上全是病。还是找个清静的地方，我们三人过几年真正平静的生活吧，我们确实折腾不起了。

这几年下来，我想通了很多东西，那些什么真相、谎言，似乎都没有了再去追寻的意义，这一生执着于这些被别人想方设法地隐瞒的秘密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知道后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我得到了什么吗？没有，而我的固执反而让我失去了更多我本来拥有的东西，经历了这么多，我身边的朋友、亲人，一个又一个地离我而去--直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甚至不知是死是活的三叔、被石中人吞噬，却依然用生命为我保驾护航的潘子、鲁王宫里的大奎、蛇沼里枉死的阿宁……这一路，陪着我走下去的人越来越少。这一路，我失去了太多，我不能再弄丢任何人了，我也丢不起了。

想着，我看了看还在身边的他们。无意中，我看见了胖子头上那一星半点的白色。

对，我不能再把他们弄丢了。

十年，在稻米的心里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