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北漠王,薨?(2/3)
将军。”是普林:“天寒了。”
旋转刹止。好久没有注意周遭人的她看到这个一向阳光嬉皮笑脸的将士,把头埋在阴霾里,她却还是冷笑:
“我岂是你们那病弱的北漠王。”
普林猛地抬眼,望入布依眼中的双瞳红得似魔神,他的口中似含着豆类,又是咀嚼又是蠕动,片刻他又恢复初见的模样:“战事急迫,此方距敌军较近,望将军自重!”
是了,你身后还有这样一个烂摊子。
她苍凉地笑了,背身从袖挥出一把剪刀来:“千里奔途,不过这千万缕青丝共随,再见你时竟是这般模样。你既亡得绝情潇洒,那心里念你挂你的布依,便和你一同葬了罢。”
如蝉抽丝,如困顿之雾被霎时吹散,不,那千万乌丝当是一面宣战的旌旗,化作千千万万份飞往这斑驳的雪域之巅。
在江对岸,是大蛮的阵营,临江的小山丘上,却有谁目力极好,自小练就睁目能细察飞鹰之羽,视察楚营时一眼望见这岸汀上如同着了魔道的白衣少女。
“多半是为你。”
那铁冷的战甲前好像悠悠飘过了一缕发,那张扬的呼吉成汗柯犹豫了片刻,便收下了。
远方的枯枝上闭目养神的刘公英,忽然睁眼一把抓住飘过胸前的发丝,一下却松开了指尖,重新合眸:“啧,不是给我的。”
……
大蛮的使者已送战书至,明日起战,屯聚沂江两岸的蛮楚之兵一拖再拖,终是等到今日,新派的将帅驾临,北漠军整装待发,千万片铁甲一致冷然的肃穆。
李布依登上高台视察北漠军,已经没有亡将的悲哀,只剩铁血的冷寂。
“北漠铁骑之师,忠诚也,严苛也,无敌也。”
李布依在高台上踱步,真气包裹着的声音浑厚,字正腔圆:
“当无愧于天下!”
“辱我大楚,犯我边疆,害我将帅者,当如何?”
“杀!”整齐如一。
“当如何!”
“杀!”可破苍穹。
“何人敢退,我必杀之!”
“杀!”高亢之声连绵不绝,响彻雪域,不绝于耳。
……
带着痛失王的耻辱和被挑衅的怒火的叫杀声,一直一直响彻到战场。
北漠铁骑兵团如一排黑云直压沂水之畔。扎步,列阵,大军在霎时回归肃穆。
训练有度,整齐划一,定是气势如虹。
李布依骑马行至阵前,假使此间有鸟雀,两军对阵剑拔弩张的气息,也足以将自由翻腾的鸟儿逼死。却听见谁在对岸笑得爽朗。
雄浑真气,回肠荡气。
李布依心下却了然。
“乎吉成汗柯王子,两军将战,此笑何故?”同是以真气传音。
对岸的男子即答:“笑你是女人。”
他只身骑马立于万马千军前,一举手中的酒囊,身后的战袍临风肆意翻飞,他嚷到:“我乎吉成汗柯不占女人的便宜。女人,喝赢我这囊子酒,我放你楚军过江。”
李布依怒极反笑:“行军不论儿戏,兵刃既出,岂有收回之理!”
然而乎吉成汗柯却仿佛未听见,仍旧自话自的:“要是你们大楚被本王连斩两名将帅,退兵不陪本王戏耍了,这日子得找谁消遣?”
“大胆!岂敢辱我大楚!”普林拔剑欲入江撕战。
李布依话先出:“诸位可信得过我?”
“誓死效力!”全军如一。
李布依将手一挥,千万万的白蓄纷飞,挡在身前的铁甲尽皆让开,她骑马行出阵,嚷道:“上酒。”
“将军当心有诈,此举万万不可。”普林慌忙进谏。
李布依却像是在闲谈般轻松:“他为什么死的?”
普林:“王是被箭破了护体真气所杀。”
说话间,酒囊已被乎吉成汗柯训练有素的鹰抓着,从河对岸送来,一扔竟投入水中。
李布依眼疾手快从水中捞起酒囊自问自答:“王是何人?”
“一方战神,百密无疏,十步开外,无人可伤。”
“呵可惜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言罢,她举酒仰头,一湾涓涓细流已侵入她口中。
普林站在一旁暗自焦急,但是李布依没有迟疑,北漠军上下就没有人敢动。
北漠军是出了名的忠诚,此等忠诚有绝大一部分是出于对统帅命令的绝对臣服。
其实说白了,不管是北漠军,还是他们这些守卫,臣服的并非大楚帝,而是漠王。
全军上下只知道,那天这位年轻的女子一身戎马,手持半块虎符立于至高位,被普林等一干护卫持剑保护,那只能是漠王的意思。
既然是漠王有令让北漠军上下听命于她,那即便是女子又何妨,造做了便是。
乎吉成汗柯站在对岸,似乎有些怔愣。这酒喝得豪爽,楚人有句什么话?
对,长虹贯日。
犹豫,哭闹,都没有。
妙龄的稚嫩和天真快被那满身煞气淹没。
在他映像中,女子就该养在深闺,性野也当放养山际,一个享受甜蜜的年纪,谁把人逼来这种地方?
然而他却不知,李布依这大气之举做得毫无顾虑的缘由。
一来是因为楚绍元一死,李布依心中万念成灰;
二来若能兵不血刃顺利过江,便能避开大蛮的箭雨,能把楚绍元杀死的箭,定不容小觑;
三来,纵使中毒又何妨?治病解毒本就是她混世三大秘技之一。
一囊酒空瓶,李布依举杯示意,对岸如约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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