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烤羊(2/2)

这样行动在黑龙看来是亲昵，凯文却知道真实原因：“你榨出来的下脚料是豆粕，煮熟或炒熟后，就可以喂马了，石英挺喜欢吃的。”

痒得缩起脖子的黑龙一怔，侧首看向马儿的大脑袋，脸上写满了惊讶，仿佛在表达——“原来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好吃的吗？”

“馋猫！”憋了许久，蒂米终于将凯文调侃他的昵称，用在了石英身上。之后他也忍不住笑了，作为一头爱好美味的黑龙，他十分能理解石英的心情，所以加快了压榨的速度。

盘羊身上的冰块剥落，化为了生活用水。它被烫皮、煺毛，凯文干净利落地收集了羊毛、羊血、清理内脏。他将羊血一分为二，分别为药用与食用——药用的羊血需要晒干，所以他布置了光明增幅法阵，用人造阳光予以暴晒。食用的羊血则需加入食盐，用力搅拌，直至起大量的泡沫，然后捞去泡沫，让它静置。

此时，蒂米的榨油工序也完成了沉淀这一步，凯文前去手动过滤，获得了一小碗植物油，与一堆豆粕。凯文煮熟了豆粕，任由蒂米吹凉后喂马。见青年与爱马建立起了更亲密的关系，他笑得温和，开始处理调味料。

先前发现的具有刺||激性香味的植物，被分为种子、叶茎与根块三部分，进行处理。经过尝试，他确认种子具有热感与轻微的辛辣感，而叶茎则散发着特殊的芳香。至于根块，提取后可用来调色。

切碎叶茎、种子磨粉、根块炼油，将三者与盐用各种比例混合后，凯文终于找到了比较合适的口味。而在一旁偷吃了一颗种子的黑龙，则被嚼碎后的辛辣味刺||激得直吐舌，连啃了两枚酸果为自己解辣。凯文看得好笑，又被蒂米湿漉漉的无辜双眼看得心头一软，于是去冲了杯蜂蜜水，为同伴解围。

喝着甜丝丝的蜂蜜水，口腔内的辣味受到干扰，被逐步遮盖了。烧灼感降低，蒂米觉得自己复活了，于是冲着凯文甜笑。

“小馋猫，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偷吃香辛料。”凯文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继续忙活去了。

他清洗双手，将羊肉腌渍调味。有时是均匀涂抹，有时是搓擦入味，还需在羊腿处划一道刀口，填入调料，加强口味。整个过程令蒂莫西几乎看直了眼，他被人类代代相传的技艺深深地折服了。

待干柴起火，浓烟不再时，二人将清理过的羊安置上烧烤架，涂一层植物油，开始烧烤。

“这里由你来掌控，每次需要翻面时我都会提醒你，行吗？”

“没问题！”

黑龙摇着尾巴、拍着胸脯担保自己会全心全意地烧烤，绝不出岔子。耗时最久的活儿有人负责，凯文便能腾出手去处理羊血了。

先前加入食盐、搅拌、静置的羊血已凝固。凯文借着旺||盛的火堆，用凉水锅盛放凝固的羊血，慢慢加热，直至熟透。之后，他将这些羊血与洗净的蘑菇一起切块，用植物油煸炒香辛料，并加入饮用水，与野菜一起炖煮，形成了一锅野菜蘑菇羊血汤。

蒂莫西早就被烤全羊勾起了食欲，奈何羊肉未熟，他只能望“羊”兴叹。此时热腾腾的羊血汤出炉，他不由得吞咽着唾沫，连里面有野菜都顾不得了。将烤羊翻面后，他接过木碗，享用起了热汤。

“不准把野菜剩下来。”

“唔……”

“多吃点野菜，待会儿就多割点羊肉给你。”

“……好！”

黑龙经不住羊肉的诱||惑，大口咀嚼着野菜与蘑菇，望着烤全羊的目光满是希冀。凯文暂时治好了他的偏食症，自己也喝着热乎乎的汤水，身心都感到一阵充实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