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梦境(2/2)

“妈、妈！”尽管只能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但黑龙还是努力地叫了一声。

“宝贝儿乖！给妈妈抱抱。”

女子娴熟地将他抱回怀中，那纤细的双臂，甚至令黑龙怀疑能有多大的力气。但沉睡的记忆告诉他，身为一个母亲，在此时总是格外有力与可靠，自己没少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酣睡。

“妈妈……”婴儿般的黑龙收拢双翼，伸出双臂，揽上了女子白|皙的脖颈，随后靠在她的肩头，呼吸着属于母亲的芬芳。他看着那灿金色的波浪长发，与散发着星点光芒的水晶耳饰，不由得想起，自己果然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漂亮绚烂。

此时，女子正温柔地抚着他的背脊，对男子说道：“当初生他的时候，我还担心会是一个龙蛋，好在新生的宝宝与人类婴儿无异。我知道你很高兴看到我们母子平安，但也免不了会有小小的失望，却一直都若无其事地，没和我说……”

“不，那不是失望，我只是……”

“嘘……”女子竖指抵在男子唇|间，笑得温柔，看着对方的目光又隐含爱恋与自豪，“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的。如果生的是个人类孩子，你会很喜欢，若是他的身上有你们黑龙的血统，你会更骄傲与自豪，因为这是血脉的延续与传承。”

男子垂首，看着那倒映着天空的漂亮蓝眸，他情不自禁地握着女子的手，在唇边辗转亲吻，虔诚眷恋。他低哑的嗓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性|感：“是，有了血脉的延续，便没有遗憾了。能看到他的成长，我很满足，也很自豪……艾瑟儿，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最珍贵的财富，有了你，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明明你也付出了一切……”名为艾瑟儿的女子喟叹着，随后她收起忧虑的情绪，笑吟吟地昂首道，“那你就要像守着那堆财富一般，守着我了。”

说完，她同样将婴儿时期的黑龙举得高高的，愉悦地感慨道：“还好我们足够地幸|运，宝贝儿满足了我们的愿望。唔，难怪他不喜欢穿人类的衣服，光溜溜地乱跑也不会着凉或被划伤，真是个小淘气。”

晃了晃歪着脑袋的宝宝，她也亲了那粉|嫩嫩的脸颊，随后将儿子递到丈夫怀中，抚着新生的双翼，道：“你还是教他飞行吧，我看他只能勉强浮空前行，摇摇晃晃的，蝴蝶都追不上。”

“嗯，好。”教导自己的血脉后裔，男子显然是乐意之极。

“来，儿子，再飞给我看看。”

“嗯，双翼虽然稚|嫩，但已经能勉强御风了。”

“伸出双手可没用，又不是在走钢丝。”

“想要保持平衡吗？来，凝聚血脉之力，顺着脊椎往下……”

男子初次成为父亲，还不习惯用叠词与牙牙学语的幼儿沟通。好在黑龙基本都能理解，哪怕对方说出非通用语的音符，他也能明白那是引导血脉之力的意思。尽管在教导时有些严格，但男子始终伸出双手，虚托着在低空跌跌撞撞的儿子，以免他失控落地。

黑龙认真地根据指示，一边拍打双翼，一边引导第二份血脉之力，却有些力不从心。男子用指腹在幼儿的背上，从上往下划过，耐心地道：“跟着我划出的路线，感觉到了吗？”

这是黑龙在灵魂破碎之后，第一次回忆起父亲的指导。他压抑着心底的雀跃与激动，努力调整自己。幼小的身体也很争气，血脉之力在父亲的引导下|流淌，一鼓作气地汇聚在尾骨处——继龙翼之后，漆黑的龙尾也生成了。

“对！不愧是我的儿子。来，用它保持平衡，试试看。”

黑龙通过摆尾，抵抗风力带来的影响，勉强平衡着浮空的身躯，围绕着高大的男子，飞行了一圈又一圈。

“宝宝好聪明呢！”

“爸爸、妈妈！”

“诶，好儿子，你是爸爸的骄傲。”

在一派欢声笑语之中，或许是幼儿时期的黑龙绕圈过多，导致头晕晕的，景象模糊，仿佛下一刻就会从梦中醒来。

黑龙用力地闭上眼，忽略溪水的冲刷，挣扎着不愿苏醒。即使是梦境，他也愿意多沉浸一会儿。他想了解自己的过去，想多多陪伴在父母身边，收获家庭的温暖，享受天伦之乐。

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梦中的场景重新变得清晰，依然是那片辽阔的草原，他一个人坐在草地上，伸出肥短的小手，抱着漆黑的布满鳞片的尾巴，百无聊赖地咬着尾巴尖，在坚硬的鳞片上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