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风烟旧(三)(1/2)

“不是的，我不是过意不去，我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那他呢，”他慢慢看向我，目光一寸寸地似乎在切割我的心，“让他孤老终生，你忍心吗？”

“他还会有别人的。”我抿紧嘴唇道。

林逸轩笑着摇摇头：“不会了，你对他是执念他对你又何尝不是，就算我们两个真结婚了他也不会放弃你的，他虽然表面上循规蹈矩实际上最蔑视这些礼法规矩，与其让我们以后的生活鸡飞狗跳让你夹在中间痛苦，我还不如主动放手让你去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

我死死扯住他的衣袖：“不行，你答应我娶我了，为什么就是不行！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怜惜地替我擦去眼角蹦出来的泪珠：“林惜，我的确很爱你，可是，正因为我足够爱你，才不允许你有一丁点的遗憾。和我在一起你会幸福，但和他在一起你会更幸福。”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温柔地说：“这是我挑了很久的戒指，其实我只为了让你看一眼，就假装我已经求过婚了，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林惜，去找他吧，他需要你。”

他温柔却坚定地把我的手从他衣袖上扯下来。

我还想抓住，却怎么也比不过他的力气。

“林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穿白衬衫吗。”他边替我擦泪边说，“以前我在你书里看到过一幅画，画笔很拙劣但能看出是一个骑士和一匹马。从那时开始我就想着要做你的白马王子所以总是不由地想穿白衣，可后来我才知道你不喜欢白衣翩翩的骑士，你喜欢的是真正执掌天下的王者。”

“你走吧，我想自己静静。”

我站在原地没动。

“早点回去吧，”他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你不是特别想回去看看夏阿姨么。”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在即将走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

“逸轩......”

“林惜，”他转过头来对我微笑，“不用不好意思，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这样对你不公平。”

“和我在一起，才是对我不公平，对他不公平，对你自己不公平。”他打断我笑容如三月朝阳。

我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刚刚走出去沈冲就拐了进来，目含悲悯地看向林逸轩：“明明很不舍得，为什么还要她走。”

林逸轩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我还是做不到，虽然每次都想自私一点但我就是做不到。你明白吗？”

沈冲上前两步悄悄和他站成一条线，看着他的侧脸轻轻说：“我明白的。”

我回家以后妈妈正在沙发上一脸温娴地看电视。

她前些年精神崩溃在疗养院里住了两年才渐渐恢复过来，之后雨澜阿姨和小姨争着接妈妈去他们家照顾，我实在看不惯她俩这直接忽略我的行为，在大学毕业后就租了个房子和妈妈一起住。这几年妈妈精神一好就坚持去工作了，我知道她闲不下来工作能让她感觉舒服一点。还好图书馆的工作并不劳累，妈妈干了这么些年也混上了官儿，更是没什么事每天指导指导他们工作就行了。

我看着妈妈的一脸温娴最终还是决定把今天程予然给我说的话告诉她。

妈妈听了之后沉默了良久突然拉过我的手。

“小惜，你是不是还在恨你爸爸。”

我偏过脸去：“他不是我爸爸。”

她很温柔地拍拍我的手说：“其实当年的事是妈妈的错，所以到这一步我谁也不怪。当时你爸爸是你外公带的实习生，他是里面最优秀的一个。”

“那又怎么样。”

妈妈又拍拍我的手微微一笑：“傻孩子，当时妈妈就对他一见钟情了啊，然后再也走不出来了。”

“那他和......程予然的妈妈又是怎么回事。”

妈妈的眼神流露出些许伤感：“我就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和他成了好朋友。他这个人生性高傲对人爱答不理的，幸好你外公欣赏他他才有了出头之地。当时我们经常在一起还有人说他是故意接近我的，可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因为那时候他是真心和我做朋友的也就不在意这些风言风语。”

“那时候我们无话不谈，我知道他有一个心上人叫钟凝语，他很爱她，可那姑娘却因为家里欠债被迫嫁人。我虽然没见过那姑娘但在他的描述里我也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个姑娘，她长得倾国倾城而且温柔善良，她父亲被人算计欠下债款其实就是为了得到她，但她为了家庭为了弟妹还是毅然同意了。她告诉你爸爸她的选择你爸爸心里崩溃想带她走她却怎么也不同意，但在那一晚把自己给了他。”

我看向妈妈的脸，妈妈的表情依旧宽厚镇定，甚至嘴角的微笑也真诚到不含一丝杂质，我小声嘀咕：“您不恨么？”

妈妈摇摇头：“本就是他们认识在先，那时候他把我当好朋友，什么都对我说，我却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钟凝语逼你爸爸离开，准备嫁人，你爸爸心灰意冷回到上学的城市。你也知道你爸爸从小就是孤儿是在舅舅家长大的，毕竟寄人篱下要看别人脸色，他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寄宿学校，连周末都不回家，一直在学校刻苦读书。他和钟凝语是青梅竹马，从情窦初开之时就互生了情谊，在他读大学以前钟凝语还经常坐车去看他，他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