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老黄的回忆(1/3)
老黄没有被派去搜查b号楼,他有些失落,把大扳手放在地上,躺在一楼大厅开始睡觉。
······
“依着我说,老黄,你是不是过分了?威士忌加酒精已够呛了,你又往里面掺了白兰地和辣椒面……”
“究竟谁在兑这种破酒!一口喝光!”老黄透过腾腾蒸汽,大笑道:“老弟,等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久了,就会明白过年一年就一回。没有威士忌酒,就像是一眼打到底、而毫无指望的矿井。”
“老子本指望挖个大金矿呢。”
他是从乞力马扎罗上下来的,那山上有他一块标地,谁都羡慕。上两个月他顿顿吃的是野鹿肉。
“你还没忘了我们酿的毒酒吧,那次在那条河边,是吧?”
“可恶,好家伙,哪能忘?整个部落醉意洋洋,打成一团,就为了糖和酸面一顿棒极了的发酵。孩子们,那场面,你的心都恨不得跳出来瞧一番热闹。那时节还不是你们的时代。”老黄回头对独眼查理说。
“她的老爹是部落的首领,和族人全反对这桩亲事。醉了?好家伙,我连最后一磅糖都用上了,那是我这辈子在那档子事上干得最棒的一次,真是太有趣了!你们真该看看那个场面!”
“那黑人女人呢?”哈德森兴致勃勃地问,他是个大个子法裔加拿大人。去年他在四十英里铺时就耳闻了那次疯狂的壮举。
老黄这位驰名黄沙城的名嘴,便把哈德森这位大情圣的故事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这些在雪原闯荡的大汉们都感到心中的那根弦被拨动了,回荡的乡音里,现出一片南国阳光下的草原,那里的生活决不会只有与严寒和死亡的无望拼搏。
“穿过第一条冰河后,到了育空河,”他接着说,“当地人离我们有一刻钟的路程,我们还是得救了。因为第二条支流冲破了上面的冰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等到他们终于到达奴科鲁克盖陀时,整个宿营地都已做好了迎接他们的准备。至于那次大会师的情况,还是请在座的王神父说吧,是他主持了那次仪式。”
在极其热烈掌声中,这位耶稣会教士摘下嘴里的烟斗,只能报以温暖的微笑,以致谢意。
“我的老天啊!”他还沉浸于这段浪漫奇情史之中,叹息道,“噢,可爱的小妞,我勇敢的哈德森,老天啊!”
当铁皮杯盛的酒喝了一圈以后,好几个人跳起来,唱起他每醉必唱的饮酒歌。
俺是世界上最强的人,
和无赖地痞混在一块,
痛饮黄樟树根汁液。
那玩意儿,若要名符其实的话,
洒家和你打个赌,你会叫它——
伊甸园的苹果汁。
哈哈哈,
酒鬼们齐声应和:
哈哈哈,一群大笨蛋!
那玩意儿,若要名符其实的话,
打个赌,你会叫它
一群大笨蛋!
老黄扣人心弦的故事把气氛烘得暖洋洋,这些荒原中的莽汉们都在这融洽的气氛中打成一片。说的说,笑的笑,唱的唱,哼的哼。更有人在讲述过去的冒险经历。来自异国他乡的人们时而举杯为对方,时而为所有人祝酒干杯。
独眼查理的祝酒辞是:“为新世界的活宝山姆大叔干杯。”
克莱斯勒说:“为女王陛下干杯,上帝保佑吾王。”路易斯和德国商人梅耶思也一起为阿尔萨斯和洛林碰杯。接着,老黄手端酒杯站起身来,瞥了一眼蒙了足有三英寸厚积雪的油纸窗,说道:“祝那些今夜还在小路上跋涉的汉子们身体健康。愿他们的粮食吃不完,愿他们的狗跑得欢,愿他们的火柴都能划出亮光。”
轰隆!
传来一阵熟悉的鞭响声、爱斯基摩狗呜咽的悲嗥声和雪橇压雪停靠小屋的声音。大家静了下来,望着门。
“一个古道热肠之人,先顾狗,后顾人。”老黄悄声对独眼查理说。屋外撕咬声、嗥叫声和哀号声搅成一片,他们敏锐的耳朵一听,就明白来人在赶开他们的狗,给自己的狗喂食。随后门被敲响了,节奏铿锵,充满自信。门一开,走进来了一个人。耀眼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在门口停了一下,大家趁此把他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大汉,像刚从油画上走下来的人物,他一身北极的毛皮装束,身高六英尺四,可谓虎背熊腰。他的胡子刮得精光,脸被烈风吹打得发红放亮,浓重的睫毛和眉毛上结满白霜,巨大的狼皮帽护耳和护领微微翘着,就像是从黑夜里显形的冰雪之神。他的毛上衣外扎了士兵弹带,上面别着两支大号柯尔特老式手枪和一把猎刀,手里除了那根几乎不离身的狗鞭外,还提了杆最大号、最新式的无烟狙击枪。他迈步走上前来,虽然步履沉稳而轻捷,却挡不住强烈的疲惫感。
“我的兄弟,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提神的玩意?”陌生人一声爽朗的问话,冷场的气氛一扫而光,大伙一下又活跃起来。转瞬间,老黄和他的手已握在一起。尽管从未谋面,却彼此都有所耳闻。一番介绍并被强灌了一大杯潘曲酒后,他才有机会说明来意。
“那辆三人乘坐、八匹狗拉的雪橇过去多久了?”他问道。
“整整两天了。你在追他们吗?”
“是的。这些畜牲让他们从我鼻子底下溜了。我已经和他们缩短了两天的距离——到下个支流就可以赶上他们了。”
“我猜他们可能会动粗吧?”为了不让谈话凉下去,大吉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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