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树是活的(1/2)

昨晚睡得特别迟，可是第二天早上却醒的特别早，真是没道理可讲。

我亲眼看着太阳从东边的山坳里露出半张羞涩的脸，在晨雾的遮掩下红彤彤的，一点也不刺眼，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小丫头还在熟睡，蜷缩在榕须编织的吊床里，还砸吧嘴，大概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吧……

我将盖在小丫头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然后走出了树屋，必须得找点吃食去，已经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运气很好，才钻出树洞就看到一只肥硕的山鸡从榕树林里飞出——才说困就有人递枕头，可不能辜负了这厮好意。

放血、拔毛、开膛、生火，烤制，一气呵成，没一会儿就有肉香味飘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丫头已经醒了，披着明显大了不止一号的衣服，翕动着鼻子凑到跟前，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我被小丫头馋嘴的样子逗笑了，不过现在可不能吃，还没熟透呢。

“你的衣服。”小丫头将衣服递还给我，然后非常期待地在篝火对面坐了下来。她问我这是不是我昨晚故事里的烤鹅，她在梦里吃过，可是忘了什么味道了……

“……”，小丫头明显还处在分不清鸡鸭鹅的年龄，对新鲜的事物永远充满了好奇心。

“好了。”我将烤好的山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小丫头。

小丫头接过鸡腿就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烫的一阵龇牙咧嘴。

“慢点，烫。”我接过鸡腿，吹凉了才再次递给她，然后她整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这大概就是“月儿”这个名字的由来吧。

小丫头皮嫩怕烫，我可没那么多讲究，昨天一整天就吃了两顿——早上是几个猴子吃剩下的红果子，晚上又是不知名的菌果——我是肉食动物，啃了一天的果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差把手指吃下去，哪里还在乎烫不烫。

嗯，还好有一技旁身，即使没什么佐料味道也不差多少，要不然这异星他乡还是荒山野岭，五脏庙可就断了香火喽……哎，不对，这小丫头什么表情？龇牙是几个意思？这山鸡烤的可是这外焦里嫩，大师级手艺好吧，怎么全吐了出来？

“不好吃，一点儿也不好吃……”小丫头将手中的鸡腿还给我，自己苦着脸跑开了。

我黑着脸看了一眼手中被咬了一小口的鸡腿，愤愤地一口咬了下去，外焦里嫩——好吧，只有外焦里嫩这一点说道，没佐料的确没什么味道。

没一会儿小丫头就捧着一个红菌果跑回来了，坐在我旁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偶尔还瞥两眼我手中的鸡腿。

吃过早餐太阳就已经升的很高了，阳光很充足，照在青石上火辣辣的。我将两块弹夹取出来放在太阳底下充电。这两块高能激光枪的“弹夹”是以太阳能为补充能源的，每一个弹夹分为十个小格子，每一次触发都会将一个小格子里的能量压缩成一点射出，能量高的可以融穿铁板——这是我唯一的凭借。

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我在树屋里足足等了五天，树屋那不知名的菌果都快被我们吃完了，青石场的主人依旧没有出现。

我等不了了，这树屋是够大的，但是除了小丫头就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太天然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离开吧，只要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迟早会走出这片莽林的……

“小月儿，我要走了，你一个人要乖的。”我跟小丫头告别。

小丫头笑的没心没肺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这几天小丫头都没有哭过，反而脸上时常挂着笑容，圆圆的下巴，圆圆的脸蛋，再配上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笑就弯成月牙儿，说不出的可爱——可是分别不该是这幅表情吧？不应景啊……

好吧，这就是个小丫头而已，不知道离别的忧伤就不知道吧，以后有缘再见了……

我将激光枪换上满装弹夹，穿上外套，系紧手腕和脚腕的袖口，最后看了一眼青石场中心的合金废铁，毅然转身继续向西走去。

月儿还这么小，我走后她该怎么活下去啊？临走的时候我想到一起生活了好几天的小丫头，那菌果快吃完了，如果我没出现的话，她应该还能吃上好几天，这几天的时间也许够菌果再生长一个轮回的，小丫头应该就是这么活下来的——我没道理的脑补，可是又不能确认她有没有家人，如果就这么带走了，会不会是拐带儿童啊……

走出没走几步，我就发现身后不对劲儿——因为小丫头也跟来了，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

我无奈，只能停下脚步转身朝小丫头招手。

小丫头小跑几步来到了我跟前，仰起小脑袋看着我，眼睛弯成了招牌的月牙儿，笑得没心没肺的。

“小月儿，你怎么跟来了？你不留在树屋里吗？”我勾了勾小丫头的琼鼻，笑着问道。

“树屋里没吃的了……”小丫头捏着衣摆，有点扭捏。

没吃的了？小丫头指的是那不知名的菌果吧。这里榕树虽多，但能长出“树屋”、养出菌果的好像只有那一株。而且小丫头好像不吃荤腥，只吃素，这样下去还真会饿死……

“大哥哥，月儿跟你一起走好不好，你再给月儿讲故事……”小丫头晃着我的胳膊，希冀地看着我。

我能说什么呢？这么个小丫头，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带着就带着吧，带个“土著”融入社会应该更容易点，只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