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碣石山(1/2)

“都说神州大陆西北之地有一个神秘的地方，生灵勿近，幽魂难逃，这便是生死禁。不过生死禁从来都只是传说，并没有谁真正见过，我也是猜测。”一边登山，玄道明一边给我讲他的猜测，“昨天正好是月圆之夜，子夜时分，月华最浓之时，碣石山的方向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而在碣石山的后方有华光从地表冲起，而且华光中有鬼市出现！那时候你睡的沉，没有感受到，但是我却真实地感受到有强烈的炁场波动。”

“月光也能折射出鬼市？”鬼市就是海市蜃楼，这东西不都是在空气密度变化较大时形成的光影折射吗？昨晚月朗星稀万里无云的，会出现光影折射？

“是真的有鬼市！”玄道明强调，“别不信，这东西很邪乎的。昨晚鬼市的前半段出现的是古老的战兵行军的景象，浩浩汤汤望不到尽头，他们从鬼市的尽头出现，通往黝黑的门户；后半段的景象更邪乎，我在鬼市里看到一株非常庞大的老树，树上有很多传说中的黑暗种族在厮杀；树下有一条血色的大河，河里面有泥湖龙，它们能从那老树上抽下冥猿，然后剥开脑壳吸吮脑髓……对了，那泥湖龙就是我们在龙山地下暗河中撞见的那种水兽，据说它们是穿行阴阳两界的幽冥生物。”

这就是生死禁？名字说的那么吓人，好像也没什么嘛……

玄道明见我并没有上心，补充说道：“你可别不当一回事，刚刚我说的哪些景象每一种都是大凶之地才有的，月华最浓之时碣石山方向陷入黑暗有两种可能，其一是这里存在非常恐怖的生物在吞吐月华进行修炼，其二可能这里存在混乱的空间法则将月华导到别处去了；鬼市就不用说了，但凡出现鬼市基本都是大凶大恶之地，更何况鬼市中有阴兵借道、阴阳接引树、奈河冥猿、泥湖龙这些两界冥物……”

这些词听着怎么那么不靠谱，我很想告诉他鬼市是光的折射造成的，至于鬼市中的什么两界冥物其实就是一种生物而已，冥物只是人们臆想强加的，但是这些无神论的说法在这里明显是没有市场的，于是我只能妥协，敷衍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跟紧就是了。”

玄道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端详了我好一会儿，最后丢下一句：“命是自己的，你得自己负责！”然后就不再唠叨，快步向前走去——他得赶在金云雕觅食回来之前取走建木，然后离开。

玄道明的速度很快，我在碣石山上走的艰难，他却如履平地，起先我还能背着小丫头跟上，最后实在跟不上了，他就把小丫头接了过去，好吧，没了负重我还是跟不上，没一会儿就满身大汗，腿脚酸软，这石头山实在难爬。

“好了，我们翻过第一座山脊了，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玄道明在山顶伸出手将我拉了上去，我顿时就瘫软在地。

“你是我见过体质最差的妖怪……”玄道明一脸鄙夷地说道。

“……”你是我见过体质最强的人类好吗，铁人三项也没今天这运动量大，你他么喘两口气表示一下行不行……

好久没有做过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了，不对，是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乳酸堆积，浑身酸胀，这一坐下来就再也不想起来了，只想什么也不管不顾，只要躺着就是最幸福的事。

“大哥哥，你坐着不干净的东西了……”小丫头在旁边推我。

“不干净就不干净吧，我要歇会儿，再跑下去要断气了。”

“骨头，你坐着一个骷髅上了……”

“？？”的确感觉有点儿杠着屁股，骷髅？我顿时一惊，艰难地翻身，果不其然，屁股底下真的是一具骷髅，像是人类的，但是却长着尾巴，应该是一个高度化形的妖怪，只不过尾巴还没有褪去，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别大惊小怪的，那是被金云雕杀死的妖怪，吞食完血肉后丢弃在这里的。”玄道明探完路从一块巨石后面转出来说道。

被金云雕杀死的？也就是说快到金云雕的老巢了？

“喏，看那边，多着呢……”玄道明超巨石山下努嘴。

我们是从朝阳面上来的，玄道明说的是山的背阴面。我挣扎着起身，朝山下看去，嚯，传说中的乱脏脏也没这么多的尸骨吧……

山下密密麻麻的全是白骨，有动物的，也有妖怪的，还有人类的，密密麻麻，铺了一层。这金云雕也太凶残了吧，这得吃多少凶禽野兽才能造成眼前这种景象？

“唳~”忽然天空中响起鹰唳，我们来不及寻找身影，便赶紧躲到了巨石后面，这是金云雕的声音，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唳~”金云雕再次唳叫，声音还有好远，而头顶金色的身影已经贴着山脊略过，金色的翅膀带起的狂风刮在身上有一种刀割的感觉。

待金色的身影远去之后我们才敢抬起头细看——金色的巨鸟抓着一头吊额大虫穿过乱葬岗，在山那边的矗天石崖上停了下来。

玄道明双手紧攥，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不是吧，看到金云雕那威风的身影抽羊角风了？

“建木，看到了吗？建木！”玄道明压低声音几乎是嘶吼着说道。

我看到了，金云雕落在悬崖上一株形状奇特的九勾树上，为什么说形状奇特呢？因为它没有枝叶，光秃秃的，从主干上分出九个如锄头一样的勾状树杈，从距离和金云雕的身形比例来判断，那株九勾树大概有四五十米高的样子，和《山海经》中记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