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长明灯，枯骨墓葬（中）(1/2)

“妖族出生即有妖丹，只要无病无灾，几乎只要成年就是九转化妖；我人族羸弱，太古之时不懂呼吸吐纳之法，也没有如今这般繁多的心法术法术式可供修炼，一直被妖族当做野兽一般的低慧之物，虽年年朝奉，却依然只能沦为妖族的血食。

妖帝皇朝虽推行万族平等之法，但妖族天性残忍嗜杀，所谓平等只是在实力相当的前提下才会被奉行。早年间有妖帝约束，我人族还能延续生存，妖帝皇朝后期，妖帝失踪，下属妖怪便再无所忌惮，我人族五千年前一度亡族绝种。

天庭皇界天君震怒，开启南天门，降下浮空城，调拨天河十万天兵，将妖帝皇朝付之一炬，斩杀妖帝皇朝重臣元老，驱逐群妖。

那时我人族孱弱，天庭皇界兵马一撤，妖族卷土重来，又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天君亲自下界，于九州中心固定浮空城，将神州大陆九分，建九座牧府，分管三十六郡之地，从此大陆九州三十六郡沿袭至今。

妖族先天条件优厚，于荒野大泽诞生，源源不断，且出生即为化妖，百年长成，渡劫成灵。如果任其发展，人族的悲剧定会重演，于是定下九州府与妖族的百年之期。”

玄道明一幅幅浮雕看过去，伸手触摸，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开，直到九幅图看完才叹气说道：“昔日人族之于今日妖族，今日人族已非昔日亡族，多大的过错这黑暗的五千年中也该偿清了，站在公正的角度来说，百年之期的法令实在不合时宜，凡是过犹不及……”

明显，玄道明后面这句话是考虑到同行的还有两个妖怪，是专门说给我和月儿听的——不过好像没必要，我并没有那种同仇敌忾的心思，月儿也明显弄不明白仇恨这种情绪是什么，他这波操作是对牛弹琴了……

我将小丫头从石马上抱下来，继续往前走。我们要找到出去的路，这里很快就会有毒烟漫进来，或者有九州府甲兵冲进来。

石室石门虚掩，貌似被开启不久，我猜想是花衣裳他们穿过时太过张煌，没来得及关门，于是我伸手将虚掩的石门推开，准备跟下去。

石门后面是一条漆黑的甬道，没有照明的鹤嘴灯，墨一般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无妨，玉石仙鹤肚子中的灯油还多，我们取出一些，用以照明。”玄道明看了一眼漆黑的甬道，转身去取仙鹤肚中的灯油。

玉石仙鹤是长在石壁上的，灯油倒是倒不出来的，玄道明直接捻熄了一盏鹤嘴灯，然后将灯芯从鹤嘴中抽出，绑在一把石剑上，制作成了一个简易的火把。

“好香啊~”小丫头像小老鼠一般翕动琼鼻，满脸陶醉。我也闻到了了，很浓郁的芳香味道，是玄道明手中灯芯火把上散发出来的。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玄道明搓着手说道，“产自南海黑礁群岛的鲛人油，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

鲛人油是用鲛人鱼妖的躯体熬炼而成，据说一滴可燃烧几个昼夜不熄，燃烧时还能散发淡淡地芳香，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遇到了都会对其下手，甚至有专门的鲛人捕杀船队常年驻扎在南海黑礁群岛，为的就是逮住一条鲛人鱼妖，一条就足以让他们整船人一生吃穿不愁。

鲛人一族在你们妖族中可算得上是最惨的种族了，由于捕杀过度，近年来听说鲛人已经绝种，如今黑市上偶尔能见到的鲛人油都是土夫子倒斗弄出来的冥货，是王侯大墓中的长明灯灯油。嘿嘿，就这一只仙鹤若是抱出去足以兑换黄金百万两，就是换一件修士用的灵器也不无可能。”

玄道明说的贪心，但是却并没有见他有什么贪心的举动，仅仅只是取了灯芯制作火把，然后在另一个鹤嘴灯上点燃，用作照明。据说他手上的这一个火把可以燃烧百年不灭……

本来小月儿还挺沉迷鲛人油散发出来的芳香，听玄道明说明鲛人油的来历，顿时小脸煞白，对他手中的火把敬而远之。我也一脸震惊，这里也有鲛人，而且和地球传说中的鲛人一样，也没能逃脱那被人熬炼成油的悲惨命运……想着想着一股呕意便涌上喉头，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鲛人油火把安静的燃烧着，照亮着甬道中前进的道路。甬道并不长，很快就穿过去了，尽头又是一间石室！

“呀~”小丫头惊叫一声，躲到了我的后面。

我沿着小丫头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头顶长角的人型骷髅盘坐在正对面，双手在胸前紧扣，一副祈祷状，早已没有血肉的枯骨勉强支撑着没有散架，至于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在岁月的侵蚀下化作了灰烬。

我仔细打量着这间石室的布置，与外面两间石室相比显得狭长矮小空荡，除了正对面有一个道台，道台上盘坐着一副骷髅，除此之外再无一物，也不对，道台前有刚劲的刻字，锋芒毕露。

“苍天不佑我族，圣女玉殒香消。星石万吨铸台，魂魄千载归来。十万祷念加持，梦引羁绊魂牵。不过黄泉幽冥，滞留独守人间——牛尊者”玄道明举着火把逐字念道。

小丫头过了初时的惊讶，胆子逐渐大了起来，竟然试图去扯骷髅手中攥着的东西。

“月儿，别乱动，对死者要有礼貌！”我搬起脸来训小丫头，说是要有礼貌，其实是怕小丫头摸了脏东西，死了几百上千年了，血肉消融，骨头都快风化了，摸一下还不一手的骨粉？脏不脏？

“可是……”小丫头咬着手指盯着骷髅的双手一动不动，“我感觉他